“我自己之前还存了一点钱。”
“哦……”卫依依狡黠一笑说道,“这么说你还有私房钱。”
宁安横了卫依依一眼,把药碗放进太后娘娘的手里,让她自己喝。
卫依依低低笑了,现在狗奴才脾气见长。
其实卫依依也想不太明白为什么宁安跟前世对自己的态度不一样了,可是卫依依分明能感觉出宁安对自己若有若无的情愫,他迟迟不答应自己,或许是有什么顾虑。
这个顾虑,卫依依却始终想不出。
他们现在已经不在宫中,在一起的阻碍比之前还要小,之前还要小心翼翼地避开众人的眼光,现在即便被人怀疑,也无人能拿他们如何,那么狗奴才究竟在顾忌什么呢?
无论是什么,总会有让我知道的一天。
卫依依看着狗奴才白净的脸庞,在心里默默念道。
………………
就在卫依依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的时候,张牛忽然派人来请卫依依过府一叙。
对于卫依依腹中的胎儿,张牛甚至比卫依依自己还要紧张,卫依依只是关心孩子,而张牛则是把这孩子当做自己的进身之阶。
但是男人总是对怀胎这种事不太细心,之前卫依依还未显怀,其实是胎象最危险的时候,但张牛并没意识到这一点,现在卫依依显怀了,张牛反倒紧张起来,生怕劳动卫依依会于皇嗣有碍,于是就甚少请卫依依到府上。
今日张牛特意来请,卫依依想必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到了张牛的府邸,卫依依被当做上宾服侍,卫依依拿起矮桌上的茶水,浅啜一口之后貌似随意地问道:“……不知天王的兄弟张保如今怎样了?”
“他自知能力不足,不能担当重任,于是回乡种田了。”
张牛淡淡答道,脸上一丝表情也无,卫依依没有深究,但其实她对张保的下场心知肚明。
前些天卫依依打了那群人一顿,但却没有去找张保,因为她相信,张保已经死了。
张牛有宰割天下的野心,自然需要礼贤下士,积极吸纳各种各样的人才,同时,他也需要和自己的过去做一个交割。
张保烂泥扶不上墙自是不必说,但更重要的是,他把当年对张牛的恩情时时刻刻挂在嘴边,四处宣扬,并且这一份恩情还是张牛最不光彩的一件往事,张牛想当诸侯,又岂会容这样的人待在身边?
张保的下场自然是被无声无息地解决掉了。
卫依依正是看透了这一点才没有动张保,既然有人出手,何须自己再费力气?
“卫娘娘,今日请您过来,其实是有要事相商。这里有两封信件,特意请您过目。”
张牛推了两封信在卫依依面前,一个信封是天理教特意用来传递消息的特制信封,而另一个则是一封精美的花笺,上面绘着莲花的纹样,颇有些文人雅士的情调。
卫依依先拿了天理教的那一封。
天理教在华京城内有探子,虽然只能探听一些浅显的消息,却好过毫无所知。
李熲在剿灭衡阳王李庸一党之后,返回华京,但据天理教的探子探知,李熲的军队并未松懈,反倒是继续备战,这一阵正在修整军备,并纠察军中的熹平帝余党。
卫依依的目光渐渐聚集在信中的内容上,略做思考之后缓缓说道:“李熲仍在备战,这说明他还有其他目标没有消灭。”
张牛叹了口气说道:“没错,本王也是如此想的,只是不知道李熲的那个目标是不是我们。”
卫依依摇摇头说道:“应当不会,目前新月城秦翌还有河北孙煜的兵力都比我们更强,而且前些时日我们化整为零,将兵力分散在各个分坛之中,应当不会那么快就被李熲当做攻击的目标,眼下他的心腹之患应是孙煜。”
张牛点点头,将另一封信推到卫依依眼前。
信封最外面的启封词写着“亲启”,卫依依看着张牛的表情,似乎没什么变化,于是也就拆开了。
天理教弥勒天王……卫依依看着这几个字略微一笑,张牛并没有什么表字,因此写信之人虽想尊敬却不知该如何称呼,只好草草写了这么几个字。
但是看了信中的内容,卫依依却变了脸色。
这信是河北孙煜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