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依依望着宁安似乎有些生气的表情又讪讪地坐了回去。
“可是我现在整日待在屋子里,很无聊啊。”
卫依依回到凉州已经过了三天,这三天什么都没做,就待在房间里养胎,而且一旦卫依依想出去,宁安就一定会阻止。
刚刚回到凉州的时候,卫依依隐隐感到腹痛,宁安如临大敌,请了大夫看诊,虽说并无大碍,但为了保险起见,大夫让卫依依卧床修养半个月。
“大夫说了让你卧床修养,你就好好在床上躺着,想见什么人我去把人请来。”
卫依依皱眉说道:“这样会不会显得没什么诚意?”
“你怀有身孕又身子不爽还能见他们就是最大的诚意!”
卫依依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三天前她还哼哼唧唧躺在床上,生怕自己腹中胎儿有损,后来发现只是前些时日劳累太过,以致腰背肌理有损,并不是伤到孩子了,这才又放下心来。
但是宁安依旧不让卫依依到处乱跑,哪怕就是在院子里转转,宁安也亲自跟着,现在除了已经定下的规矩还在照常运行,整个凉州的事务几乎停摆,宁安身为参将,自然是无事可做,正好空出时间看着卫依依。
“唉,那好吧,你去把这几个人安排好时间请过来。”
说罢,卫依依在纸上写了几个名字,交给了宁安,宁安顺手递给了白荷,经过河北这一次,这丫头也历练出来了,有些事可以交给她们去做了。
“白荷,你能把这上面的字认清楚吗?别请错了人。”
卫依依有些担忧,白荷笑着说道:“卫娘娘,教中人的名字都简单,这点字我还是认得的,您就放心吧。”
说罢,白荷就去请人,白芍去看着厨房里的粥,非常有眼力的留下宁安还有卫依依两个人在房间里。
“你为什么不亲自去请?”
卫依依有些好奇,刚刚宁安把纸交给白荷的时候分明犹豫了一下。
宁安露出了一个异样的眼神,然后有些小尴尬地说道:“……之前张保还在的时候,教里就很有一些风言风语,再加上河北之时,你我来往密切,大家也都看到了。现在回到凉州还这样,我从凉州府衙里出去为你请人,把教内各个有实力的坛主都走一遍,岂不是更加说不清楚?”
卫依依暧昧地笑道:“这有什么,反正你从前是我的奴才,大家该知道的都知道。”
宁安脸一红说道:“今时不同往日!张牛已死,他又没有子嗣,往后天理教少不得是你做主,有这种传闻对你的名声很不利。”
历朝历代,皇宫里的事都是最让老百姓喜闻乐道的,尤其是这种稀奇的艳闻,一传十十传百,快得很。
身处寒微之时尚且不打紧,越是往上爬就越是有人揪住这种事不放,不知什么时候就会酿出大祸。
“哦……”卫依依扶着自己的脸颊,露出了一个恍悟的表情,然后语气暧昧地让宁安过来一点。
宁安走近了几步,忽然顿住了脚,但又觉得这样是不是太怂了一点,于是凑到了卫依依的身边。
卫依依呵气如兰,在宁公公的耳边轻声说道:“这样说来,我们以后得偷偷的?”
“卫依依!”
她究竟有没有听懂自己的意思?!宁公公很头疼。
宁安原本想着,自己一直住在凉州府衙也不是个办法,之前自己被张牛封了一个参将,便得了一套不大不小的宅院,以后自己就住在那里,有时间了便来看望卫依依,这才是符合他身份的行为。现在自己住在凉州府衙主屋旁边的庑房里,如此一来,就跟前世没什么分别。
明明自己是想要保持距离的,却没想到越来越近。
这庑房到主屋,比从灵犀阁的偏殿到内殿的距离近了少说十来丈!
而且白荷和白芍看自己的表情也越来越奇怪,这时候青天白日的,关什么房门呢?
宁安越想越觉得难堪,瞪了卫依依一眼,就转身把房门打开了。
卫依依淡淡一笑说道:“刚刚不还说要偷偷的吗?你开着房门他们该看见了。”
“看见什么?!我们什么都没做!”宁安压低了声音吼道,然后发现自己这种小心翼翼的状态更显得眼下的情形奇怪了几分。
“对对对,我们宁公公最清白了,只有我是个污秽之人,一心想把你也玷污了。”
卫依依笑得眼睛弯弯,宁安气得转身走了,留下卫依依一个人在房间里笑出了声。
………………
张牛的旧部被卫依依一个个地找来谈话,宁安还在房间里收拾自己的行李,见人来了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弄得跟不敢见正室的小妾似的,让卫依依又是好一阵子大笑。
不过宁安这一次是铁了心思要搬出去,卫依依也不好强行阻拦,只是跟宁安说以后要时常来看望她,宁安也一一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