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凰念妃一手抱着个饭盒,一手拨打着手机。几天了,当她终于又打开手机准备联系萧子岑后,结果还是一样,不是他在打电话就是根本接不通。
她叹了口气,正准备将手机塞回裤袋的时候,手机突然一阵狂颤并伴有悠扬的钢琴声。
凰念妃听着陌生的音乐,看着屏幕上显示的一串数字而不是萧子岑的名字,她犹豫了片刻还是接了起来。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电话那端就传来一个人兴奋的叫嚷:“接了,接了……。”
这声音好像是安君臣……。
只听到那头乒乓乱响一阵之后,电话传到了另一个人的手里。
“小妃,你怎么电话一直关机的?”似乎有好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了,怎么觉得好像沙哑了许多?几乎让她辨不出来了。
“萧子岑?”她不确定的问了一下。
“对的是我,很好,你还算记得有我这么个人,你现在在哪里?”他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咬牙切齿。
“我在国家围棋院。”手中抱着的盒子太烫手了,她将手机夹在颚下,掉换了一下手。
“你现在到门口去,我让君臣来接你。”他的话语刚落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还伴有几声忽隐忽现的□□。
“你怎么了?”凰念妃双眉不自觉的蹙起。
“没什么……你千万别再关机了……。”他压着声音,一字一句艰难的迸出,像是隐忍着什么。
“其实我找过你的,不过你手机一直打不通,我手机充电的东西没有带出来,我怕电用光后就不能用了,所以平时都不怎么开的。”凰念妃向他解释道,其实这种事情她本也就不用跟他说的。
“呵呵……那你开机的时候就只是打给我了?”他的调子明显欢快了起来,似乎带着隐约的笑意。
“恩。”除了打给他,她还能打给谁?
“这还差不多……。”电话那头的声音渐渐微弱,直到滴滴两声之后,手机屏幕上一个小兔子啃着一根胡萝卜朝着凰念妃摆了摆手,然后蹦蹦跳跳的走远了。
“还是没有电了。”她摇了摇手机,看着暗了的屏幕叹了口气,将手机塞入了裤袋内。
棋院外的林荫道上车流不多,凰念妃抱着饭盒站在一棵法国梧桐下,对面街道上不时走过手牵手,漫步在林荫下的情侣。也有花白了头发的老夫妻并肩走过。
凰念妃的眼神落在一对年轻小夫妻的身上,男子一手抱着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另一只手勾着身旁女子的腰身,似乎说了什么有意思的话,年轻的女子俯在她的肩上笑不可遏,末了还忍不住握拳轻捶了他胸口一下。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街道拐角处,凰念妃这才收回了眼光,居然没来由的羡慕了起来。若是没有来到这个世界的话,以她这个年纪在家里早就可以成婚了,只不过爹娘从来不逼她这才让她混到了十八岁如此高龄……不过谁会在乎呢,十八而已。
“妃儿,以后一定要找个比你爹出色的男子,不然可不许嫁。”
“如是,你这样说,我们妃儿可真就嫁不出去了。”
“少拐着弯往自己脸上贴金啊你。”
……
若是以爹为参照,那估计这辈子是悬了。
凰念妃摸摸鼻子,想到爹娘平时老是斗嘴,可是不经意间看着对方的眼神却蕴着浓浓的爱意,让她想着想着就不禁心里暖暖的,若是一辈子不嫁,守着爹娘其实也不错的。
正当她想的出神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轿车掠风一般的停在了她的面前,尖锐的刹车声,惹得凰念妃频频蹙眉。
从车上下来的是安君臣,他看上去似乎没有平时的衣着光鲜,甚至都有了浅浅的眼袋。
“上车吧,我带你去见萧子岑。”安君臣替她打开车门。
“他怎么了?”凰念妃抱着饭盒上了车,随口的问道,当然她并不认为萧子岑能出什么事。
“快死了。”安君臣坐上车,挂上档,车子疾驰而去。
“什么?”凰念妃一惊,他刚才才和她讲过话,怎么可能……。
“是快被折腾死了,你看到他就知道了。”安君臣松了松领口打的紧紧的领带结,本想点根烟的,最终考虑到凰念妃在,还是把拿出的烟盒放回了车上。
这么些天,他到底怎么了?
凰念妃一手撑在车窗上抵在颚下,一边忧心忡忡着,路上车流越来越多,黑色的轿车缓缓滚入车潮。
仁东医院是市内最大的一家私立医院,环境优美,占地广大,驻院医师都是资历深厚的老专家。最主要的是这里设备一流,保安措施更强。
凰念妃从来没有到过医院,所以也不知道那几栋粉色的高楼是干什么用的,只是她很眼尖的看到了一栋楼下零散站在四周的几个抱着大照相机的人。就她的感觉,只要有萧子岑的地方就会出现这些人。
那些蹲点的记者并没有发现安君臣的车子绕到了大楼后面。
然后安君臣在医院工作人员的接应下带着凰念妃坐着工作电梯来到了住院部22楼。
整层楼面很安静,干净明亮的过道内密密麻麻的放着许多的花篮,堆的只留下了勉强一人能行的宽度。
“他就在最里面那个房间。你进去吧。”安君臣指了指过道尽头的一间微微敞开门的屋子。
“恩,我知道了。”凰念妃抱着自己的饭盒蹭过那丛丛的花海。来到那半掩着的门前。
握着门把,缓缓的推开门。
明媚的阳光填满整个房间。她诧异的看到萧子岑一条腿被绑着高高的挂在半空中,一本杂志盖在他的脸上,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正在睡觉。
她轻手轻脚的带上门,慢慢的走到床畔旁的一张椅子上坐下。
饶是她动作再轻缓,到底还是发出了声音。
躺在床上的萧子岑蓦的抽下盖在脸上的杂志。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两人同时惊呼出口。
“我怎么样子了?”两人顿了顿又是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