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问题,赵文休是否曾经与人结仇?”
“赵文休虽然性格高傲、身份高贵,偶与同窗有些摩擦,但也不过是学问上的较量罢了,万没有到要杀死他的地步。”
三个问题问完,众人终于摸到了一个新的巡查方向,一个对红袖添香、莺莺燕燕之事嗤之以鼻的人一反常态地不停出入青楼,确实很怪异啊。
见开封众人都陷入了沉思不管他,那老头摸摸肚子,觉得饿的慌,于是对众人告别:“各位大人,小老儿从早上到现在可是滴水未进,如果问完了,能否让小的先行告退?”
展昭挥挥手:“嗯,去吧。你最近小心点,不知道要杀你的人是谁,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一击不成,又来一击。”
虽然展昭对这厚脸皮的老头气的很,但事关人命,还是下意识地多嘱咐了一句。
老乞丐闻言微愣,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多谢展大人关心。展大人和五爷救我一命,今日便破例赠送一个消息给两位。”
“赵文休的父亲文列锦可不如表面上那般君子谦谦。”
说完,老乞丐也不管眉头紧锁、若有所思的五个人,揣着新鲜出炉的银子溜溜达达跑出去吃大餐了。
文列锦?
杨迟章只在昭阳公主府里见过这个男人一面,初印象便是其温文尔雅、待人进退有度。而且那天看他眼底的悲痛是做不得假的,文列锦确实是真心实意的在为了死去的儿子难过。而如今老乞丐说这个人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似乎确实又有哪里有些违和感。
包大人冷声道:“那赵文休从确认死亡到布置完灵堂入棺,不过区区数个时辰。我们去的速度也不算慢了,就算最不知法的百姓,知道儿子死的蹊跷,也会立刻报官等开封府过来验尸,而不是第一时间去布置什么灵堂。”
公孙策也道:“大人所言甚是。先布置灵堂就很是奇怪了,而且也破坏了死亡现场遗留的线索。我们之前去过赵文休睡的那间屋子,空空荡荡,根本无法得知赵文休是从哪里中毒的。”
展昭不解:“偌大的公主府竟然没有一个人觉得哪里不对吗?也该有些头脑清醒下人会提醒主子应该先报官啊。”
白玉堂摸着腰间的画影,解释道:“你那天有没有注意到文列锦喊那个点蜡烛的管家叫什么?”
展昭仔细回忆当天的细节,他们随着文列锦一起进入灵堂,文列锦喊住那个正要点蜡烛的管家,然后自己亲自点燃了蜡烛。他听到文列锦喊那个中年男人:“文管家”。
文?那个管家也姓文?
看展昭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白玉堂继续道:“如果我所料不错,那个文管家一定是文列锦的人,而且我估计公主府里明里暗里姓文的仆人应该不在少数。”
杨迟章接口:“那天我们见那个叫倚梅的丫鬟被打的半死,都有些心生不忍。文列锦说这是公主悲痛之下找人发泄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旁边两个低头烧纸的丫头都抖了抖。”
包大人摸摸下巴:“昭阳公主颇得先皇宠爱,从小金娇玉贵的长大,又与皇上姐弟情深,可以说一生顺遂。”
杨迟章点点:“像这样的天之娇女,脾气不好也可以理解了。再加上有文列锦另一个宽容待人的主子,两厢一对比,更显得昭阳公主待下人不仁了。久而久之,便是文列锦更得人心。”
白玉堂冷笑:“明面上还是叫昭阳公主府,但实际上已经变成了文府吧!”
昭阳公主身为堂堂公主,从小生长在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里,却因为被两代皇帝宠爱,养成了一副娇蛮任性天真的性子。作为公主,本来就是被人巴结讨好的对象,更别说她还有这世上最大的靠山。嫁人之后,夫妻俩琴瑟和鸣,昭阳不愿意理府里那些人情往来、油盐酱醋,反正就算到宫里,她也不必刻意去奉承谁。于是文列锦作为不能上朝的驸马,便慢慢架空了昭阳公主,掌了府中大权。
不过以一男子之身,执掌后院中馈,就算大权在握,想必文列锦也高兴不到哪儿去。
分析结束,摆着众人面前的有两个地方,都必须要去查看。一边是那莳花馆,一边是昭阳公主府。
白玉堂倒是觉得这两个都随便:“排除包大人,我们这边有四个人,就兵分两路吧,我和猫儿去莳花馆,迟章你和公孙先生去公主府吧”
“不行!”展昭急道,声音大到吓了正阖目修养的包大人。
为何?白玉堂用略带疑惑的眼神看展昭。
展昭一张脸泛红,支支吾吾地也说不出什么原因,反正就是斩钉截铁的“不行”。
他家玉堂风流天下,认识的这个名妓那个花魁一箩筐。他要是去了莳花馆到底是查案呢,还是会老情人呢!
展昭心里莫名有些酸溜溜。
“那就我和公孙去莳花馆,你和玉堂去公主府吧。”杨迟章也不知道展昭在闹什么别扭,于是善解人意地交换了一下。
“不行!”反对声音比刚才还大。
不过这次是公孙策。
看公孙策抿着嘴一脸不同意的样子,杨迟章好奇,调侃道:“这是为何?莫不是你这书生面皮薄,看见花娘就害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