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爷第二天一大清早抵达米家的时候,也为小纸人的奇葩行径感到心累。
“所以说,你就为了臭显摆,变变变,变出一堆吃的,最后直接现原形了?”牛大爷就这样,板着老脸,不满地看着桌子上“躺尸”的纸片人。
小纸人摊在桌子上,翻了个白眼:“怎么着湛兮老头儿,你还搁这儿说教呢,还不快给我补充点灵力,老子这就要死了喂!”
“我看你是一点儿也不怕死,”牛大爷翻白眼绝技更厉害,灵活又生动,“我就问问你,你能低调点不?臭脾气能改一改不?自恋爱显摆的心能忍一忍不?”
“这我要是能办成了,那老子还认你干嘛呀,”小纸人慢悠悠地从桌子上爬了起来,站在他面前,插着腰,哼笑着:“老子我剃光头找个寺庙认个秃驴当师傅,就在寺庙里蹲着不好吗?”
牛大爷只觉无言以对,这时候,米希伦拿着一个瓷碗,以及一把新的小刀,回来了。
“牛大师,我是现在放血吗?”米希伦一手拿碗,一手拿刀,紧张兮兮地看着牛大爷。
牛大爷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那么着急,反而对着小纸人:“你背过身去,我看看符文怎么样了。”
小纸人不满地哼唧一声,暗骂一声糟老头子,然后背过身,在桌子上成大字型地趴着。
米希伦这才看到它的后背,脸上难掩震惊的神色。
他很清楚,这个大师将小纸人留下的时候,小纸人的背上是浓郁的红色符文,符文仿若活物,烨烨生辉,玄妙至极,他多看几眼都会头晕眼花。
可是现在,小纸人背上的符文还是原来的模样,却颜色黯淡无光,甚至有些许断裂和缺口,仿佛是完全褪色了一样,这时候米希伦再看这符文,竟然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看到的那种令人头晕眼花的感觉了。
牛大爷神情有些凝重,拧着眉。
米希伦马上认罪:“都怪我,昨晚没有拦着他,又是变榴莲,又是变宵夜的,估计损耗太严重了,大师要多少血,我绝无二话!”
“诶唷叨逼精,你可别呀,你放再多的血,老子也只能以一个身子相许给你的,那你不是得亏死……”就算是变回了原形,也不见某人的不着调能好一些。
米希伦果然又有些感觉被调戏到了,嚅嗫着:“我不图你这个的……”
“好了,它这样和变吃的出来关系不大,是之前的损耗,变吃的也只能算是压到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怪它自己自恋爱显摆!”
牛大爷挥了挥手,又从自己的小木箱子里拿出了朱砂,倒进了米希伦拿过来的瓷碗里。
然后,他坐好了,拿着那把小刀,对着米希伦说:“来,手伸过来,搁在这瓷碗上边。”
米希伦:“……”不知为何,我此时脑海里竟出现了菜市场杀鸡的场景,和现在的自己,竟然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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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大爷凝神为小纸人重绘符文,米希伦的手被包扎好了,旁观了全程,他本来以为这很简单,无非就是拿着毛笔重新把符文画一遍,然而真正看着牛大爷的操作,才发现这非常的艰难。
因为牛大爷虽然凝神静气,手稳得不曾动摇,可是小纸人却在那里哭天喊地——
“哎哟我去,你烧死老子了,能不能快点!”
“糟老头子你倒是速战速决呀,你这是要痛死老子吗!?”
“草草草,你这什么蛇皮绘符文,老子迟早亲手帮你盖上棺材盖子!”
牛大爷:“你好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