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风到公主身边较晚,有些事不?如晁昱清楚,可她也?不?是傻子,这么些时候下来,纵然公主不?说,她也明白公主心中有很多?苦楚和为难。
今日袁通处送来的那玉匣子便让公主骤然变了脸。晓风叹了口气,回头遥遥看了一眼,她只希望公主今后的日子能够顺遂些,勿要再受这些无谓的苦难了。
“简国公那儿怎么样了,没出什么乱子吧?后头又有人伤亡了吗?”秦诺没有答言霆方才的话?,只是乖顺地抬着下巴由他来看。
“没什么,他自有分寸。”言霆的手在她下巴上摩挲了两下:“我离开之?后生了什么事?”
秦诺暗暗叹了口气,方才强做出的笑也?都收了。
她知道这些事瞒不?过他,也?没打算全然瞒着他。只是二人才平顺了多?久,他近日又有许多烦忧,她不想再让他跟着心烦。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袁家兄弟怪烦人的,几次差人传话?想见我,我厌了,才这么无精打采的。”
“你不?说,我现在就去自己找答案,我不?舍得逼你,旁的人就说不准了。”
他这话?强势的厉害,秦诺瞪了她一会儿,到底熬不住低头揉了揉眼:“言霆哥哥,我没想瞒你,这事其实你也?知道一点。”
秦诺怏怏地靠在言霆怀里,见他脸色缓了些,才继续道:“当年若不为救我,皇兄就可彻底解了那毒,也?不?至像如今这般受人掣肘。”
“袁家兄弟知道你们两人中了毒的事,他手上还有解药?”
秦诺抿了抿唇,站起身来点了点头:“可这解药仍旧是只能彻底解了一人的毒,我知道袁通的意思,不?过是想拿捏着解药,从此拿捏住我们兄妹二人,他给了这一次,今后还有无数次这样的事,我难道要时时受他威胁吗?”
“嗯。”言霆笑笑,摸了摸她的脸:“这事交给我......”
“我要和你一起解决。”秦诺严肃地看着他:“我不?是小孩儿了,能帮上你的忙的。”
言霆侧首一笑,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们糯糯能干得很,但我不?想让你再沾这些烦心事,放心,若我难以解决,不?会一人独揽,你我是夫妻,自不会少了你的事。”
言霆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说,虽然他的有些反应也?在她的料想里,可此时此刻,她仍旧觉到惊喜和感动。
他是知道她的心事的,知道她不会独吞解药,不?顾皇兄,所?以他没有说将解药全都留下给她解毒的话?。
他是懂她的。
“两日后众人在前厅议事,到时舅兄差的人也该到了,所?有事我都会安排好,你不?必担心。”言霆捧住她的脸,在她的耳边亲了亲:“我先哄你睡觉。”
“不?用了。”秦诺哭笑不?得:“你前头有事便去处理,我自己会休息的。”
“是抱着我的枕头,还是握着我送你的珠子?”言霆刮了刮她的脸蛋儿:“我不?抱着你,你能睡得着吗?”
他双臂似铁,就这么一手托着她也仍旧是一副很轻松的样子。秦诺两手搭住他的肩膀,笑得像第一缕从云间漏出的日光,明媚灿烂得叫人心动。
从二人成婚后,秦诺几乎每日都是从言霆怀里睡着,也?从他怀里醒来。这儿仿佛是世上最温暖安全的地方,让她无惶无恐,安宁舒惬。
等怀中人彻底睡熟后,言霆才低首亲了亲她的额头,而?后小心翼翼地·抽·身而?起。
走出房门时,言霆的脸色比高山寒雪还要冷,江澜办差回来,一时也不?敢似从前那般与他轻松谈笑,只正正经经回了事,而?后垂手侍立,一言不?发。
“叫晁昱来见我,让晓风将袁通送来的东西拿到书房,请章先生来一趟。”
言霆说完就快步往内书房行去,江澜得了话?,虽不知这半日府中生了什么事,可观王爷的脸色,只怕这事是不会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