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多是一些不甚要紧的。秦诺再次确认江澜人品靠得住,银子也?有很多,便已经决定回去问过晓风后,便允了这?桩婚事。
不过略一转念,秦诺便将这?事又与江泠托付了一遍。
此去不知顺利与否,若是一切无恙,那这话自然由她亲自与晓风说,若是......那便由江泠转达,也?算是她最?后能留给?晓风的东西。
江泠看?着小王妃一脸认真地在那里替晓风比划嫁妆的模样,又是心酸又觉好笑。
认真说来王妃已不是十五六的小姑娘,可江泠看?她,却总是忍不住地想要怜惜保护。
就像是一块无暇的美玉,一捧晶莹的甜雪,只要不是黑心黑到了心坎儿里,谁会忍心来伤害她,算计她呢?
言霆进到马车里来时,秦诺正与江泠说得高?兴,手边的纸笔也?随意摆着。
江泠起身告退,言霆顺势坐到秦诺身旁,拿起纸单看?了一眼。
“这?是什么?”见都是些金钗玉环,绫罗绸缎,言霆便暂时将单子搁在一旁,把她抱到怀里来温声询问。
“是晓风的嫁妆单子。”秦诺探头觑了一眼,困难地伸出手去将单子放好:“江澜要求娶晓风,我自然也要给?她办嫁妆了。”
言霆失笑,看?她这一本正经的小模样,便耐不住地想逗她。
“江澜挺大胆子的。”秦诺乖乖窝在他怀里,任他轻轻·摸·着她的肚腹。
他这?么做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极为温柔,让她也?忍不住伸手和他一道与腹中的孩儿打招呼。
血缘是一件最没有道理的事,她心里知道言霆有多爱这个孩子。
他是不喜欢小孩的,他只是爱一切与她有关的事物。
言霆握过她的手,阖目在她额上轻柔一吻,心里对这个脆弱的小生命充满了期待。
这?是他们二人的骨血,是他此生挚爱为他生下的孩儿,只要想到这个,他心里就会变得无比柔软。
“怎么这?么说?”言霆漫不经心地问她,秦诺也?懒洋洋地回答。
“寻常来说,江澜是你身边的亲信,他又要求娶我身边的亲信,若是一切都好,那便无甚所谓,可若他二人到头来成了怨侣,那岂不是耽误前程?”
言霆一哂,捏了捏她的小脸,摇头未语。
江澜确实是胆子大,他求娶晓风,所带来的隐患不止这丫头口中所说的这?一点。
只是江澜既已开了口,他也?没有阻拦的心思。
而且那些隐患忧虑只消不会影响到她,言霆就不会稍有掺和。
这?世上情?不由心,他自己已经亲历过了,便更加不会阻拦旁人。
他对江澜还是有这?点信心的。
“这?点事回头交代下去,他们自然会办妥当。”言霆将她写了一半的嫁妆单子搁回了小屉里,不愿让她为此分神。
秦诺还没来得及反驳,嘴里就被喂了一块极香的甜糕。
这?几日他只要一有功夫就往她肚子里塞东西,她一天到晚嘴就没停过。
“你怎么这?么娇气?”言霆的声音磁沉,明明是数落的话,偏生让他说出了一股特别的缠·绵味道。
秦诺正在挑拣碟子里点心的形状,不好看的都分到另一个碟子里给?言霆吃。
被他这?么一说,她动作稍顿,就莫名地委屈了起来。
言霆本就是逗她,可这小东西现在连这?么一句话都受不住。
他越发恶劣,脸上冷冷的,目光却带着截然相反地灼热,又疼又哄地将她·抵·在榻角,看?着她在自己怀里无助挣扎,又乖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