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诺忍不住地往后缩了缩,却更落在他的怀里,她抿着嘴委屈地抬目瞧他,满身都是被他?娇惯出来的稚拙娇气,惹得他?心怜又心动。
秦诺抬起手时,袖口顺着小臂滑落,露出了一截如玉的手臂和满目暧昧的红痕。
言霆的神智清醒了许多。
他?自嘲一笑,深深呼着气闭了闭眼。
“小东西。”言霆自觉是轻斥,可他不知道,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时,语气究竟有多么温柔缠绵。
秦诺抱着他?的脖颈,撒着娇让他抱紧自己。
明知这是捧火就油,言霆也?舍不得拂了她的意。
况且他?也?舍不得不来抱她。
“言霆哥哥,其实我有时候躲你,并不是真的想躲开的。”方才几息,她看着他?目中的情意和痴狂,忽然有些想通了他?近日异样为何。
言霆一顿,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背。
秦诺的脸柔柔地偎在他的颈侧,满是依赖地唤他:“我是女儿家嘛,所以觉得害羞,可我......我是想要你来抱我的,才不是真的想躲开,你知不知道?”
言霆轻轻舒了口气,由着自己的心意偏头亲了亲她微凉的发。
知道吗?他?其实是知道的。只是情意日深,入了魔障,有些时候不过是借这些心思来把她握得更紧,藏得更深罢了。
爱入痴魔,便是不知所措。
“一会儿我们要去赴约的,你不是准备和楼十二说说话?了吗?”秦诺踢掉了鞋子?,整个儿缩进他?的怀里:“你现在先抱抱我,等晚上......晚上好不好?”
言霆觉得这小东西几乎要把?他?的命给拿去了。她这样要他?抱,要他?疼,可爱得让他心神俱迷,偏偏还满脸委屈地躲着,不要他?真的碰了她。
言霆只能依着她,满心怜宠地哄她高兴,不要她有丝毫的委屈。他?即便是有能翻天的神通,在她面前,也?只有狼狈臣服的份儿。
他?迷恋她的身子,是因为他深爱着这个人。爱她爱得不知怎么才好,便催生了无尽的贪婪和·欲·念。
在她之前?,他?从不知道神魂颠倒竟是这般滋味。
也?不知道自己竟会爱一个人爱得迷了心,入了魔。
秋风渐起,转眼天便阴沉了下来,楼十二在外多等了半个多时辰,却不敢有丝毫的怨言。
江瀚带他进到会客厅时,心里也?是始终高高提起的。
一个狂妄忘形的人并不值得在意,可若是个占尽赢面仍旧恭敬有度的人,那便实在不可不防了。
进到厅上,楼十二不等吩咐,便径自叩拜下去,行了三九的叩礼。言霆从容受了,只淡声命他起身,话?中并不见丝毫波动。
楼十二心头猛跳,面上始终平静,道了句“谢贵人”后,便恭身而起,仍旧是一副恭敬有礼的姿态。
“来此不过赏山玩水,楼庄主不必如此拘束,否则倒显得我们多有叨扰。”
“不敢,不敢。”楼十二口中应着,也?慢慢地抬起了头来。
只一眼,他?便几乎彻底地灰下了心去。
转念几息,他?复又强撑起精神,只是这一回面色却有些苍白而又沧桑了。
堂上坐着的人仍是餍足倦懒的模样,如此形容,却更显雍容清贵,楼十二强笑着说了寒叶城中几处美景,可到底也?显得勉强颇多。
话?说到了这儿,楼十二只觉满心的好没意思,先时的那些谋算和信心也?都被这一照面给削去了八·九分。
“赏景倒是不急。”江瀚心知言霆之意,便径自接了话?:“只是这几日贵庄像是多有纷扰,只我们这些人就见了几回刀兵之乱了。”
“这......”楼十二目光微转,也?不再去寻言霆说话,转而对上江瀚,是一副颇为汗颜的模样:“这实在是小人治家无方,这才闹出了这许多的笑话?来。”
“哦?”江瀚倒也?似颇有些兴致,顺着他?问:“先头我们也听了几句闲话,不过毕竟是庄主家事,也?不好多问,如今这是......”
“家中出了这样的丑事,本也不该拿出来污了贵人的耳朵,可现在这家事已经变成了大事,就算小人想瞒,也?总是瞒不住了啊。”
江瀚许久没同人这样腻腻歪歪地你来我往过了,这会儿和楼十二说话,说一句绕三个弯子?,他?心里头也早有不耐,正欲想些法子?诈出这老狐狸的底,却听远处家人遥遥惊呼,只叫着庄里不好了,请庄主主持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