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这借口太掩耳盗铃了吗?
他还故作思索的品读着她这句话:“哦?遛弯遛到浴室门口来了,新鲜啊。”
陆青青自知说什么都会被他曲解,转身就走,祁盏拉开门追了出来,三大步拽住了她的胳膊。
他手上还有水渍,沾湿了陆青青的衣袖,满手都是她薄薄的衣料和湿滑的肌肤。他瞳孔骤深,一阵天旋地转后她被祁盏摁在了墙上,牢牢地圈在了她胸膛与墙壁的狭小空间里。
“跑什么?”嗓音像是被水浸透,又暗又潮湿,如同一根羽毛扫过她的心尖。
她哪里跑,不过就是躲开战争现场而已。
他身上的水没擦干净,头发湿濡濡的搭在额头上,水滴顺着发丝落在锁骨上,蹦进凹陷里,有水滴直直落在腹部顺着那硬实的线条一路往下,钻进浴巾遮挡的地方。
陆青青别过头,眼睛不敢往他身上看,舔了舔嘴唇,口干舌燥喉头发紧。
“腿在我身上,我想去哪就去哪儿。”
她像个炸毛的小刺猬,不过那些刺在祁盏看来,甚至可爱。他噙笑,歪着头越凑越近,独属于他的浓烈气息夹杂着沐浴露的清香,将她团团围住。嘴唇停在她的脸颊处,温热的呼吸扑在她的脸上,刺激着她脸上细小的神经。
“好看吗?
“满意吗?”
被他突然轻佻地质问,她心口一阵紧缩。
“咱们能不能别这么亲密?”
他喜欢闹她,她还是个孩子啊。哪里比得上久经沙场的祁盏,撩得进退自如。
祁盏的目光顿了下,卷着嘴角的一抹笑,说:“好。不过你亲我一下,我就答应。”
啊?
论不要脸方面,陆青青真的不及祁盏一丝一毫。
“叮铃铃”,一阵急促的铃声打断了尴尬的气氛。
祁盏回头看向浴室,陆青青趁机弯腰钻出了臂弯,跑到浴室找手机。
这大半夜的谁还会打电话?
陆青青和祁盏几乎是同时皱起了眉头,陆青青是不解,祁盏则是不爽。
他跟了进去,站在她身后,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
陆青青看到弯腰拿手机,看到屏幕上的名字,停顿了几秒然后回头看向祁盏。
“是爷爷!”
祁盏挑眉,好奇老爷子这么晚打电话做什么。
陆青青心惊胆战的望着祁盏:“你出去,我接电话。”
爷爷几乎很少半夜给她打电话,这通电话打来,她潜意识里很心虚很慌。
电话突然挂断,陆青青松了口气,脑子里随即搜刮着各种没接电话的借口。不出几秒,微信视频又弹了出来,吓得她差点扔了手机。
陆青青简直想哭,爷爷半夜打电话绝非小事。可看看这四周分明不是学校,爷爷要是发怒他们家都得抖三抖。
陆青青犹豫不决,祁盏拿过电话划开接听。
“喂,陆爷爷!”
陆青青的心跳漏了一拍,眼前一黑差点昏了过去。
祁盏夭寿啊,怎么随便接了她的电话啊?
电话那头陆老盯着屏幕上的人愣了愣,眉头皱得高高的,几秒后才传来老态龙钟的声音:“是祁盏小子啊?”
祁盏一改跋扈暴躁的脾性,乖巧的像个好学生,笑得一脸无害,两个人像久未重逢的朋友一句一答的聊着,陆老似乎看见祁盏很惊喜,语气也变得随和。祁盏嘴甜,把陆老哄得呵呵直笑,忘了提陆青青。
“陆爷爷,这么晚打电话有急事儿吗?”祁盏小心问道。
陆老被祁盏一顿哄心情大好,差点忘了正事儿。眼睛瞄着屏幕,指尖在屏幕上点了点,侧头小声的跟旁边人嘀咕,“你看这祁小子是不是没穿衣服啊?”
他没戴老花镜,镜头那边又昏黄,他看不太真切。
旁边的人说:“是呢。”
陆老顿时眯了眯眼睛,沉默了几秒问:“青青呢?”
陆青青在一旁呆若木鸡,全程听着祁盏和爷爷有来有回,差点就忘了这是她的电话,爷爷是找她的。
这大半夜的,她要怎么跟爷爷解释吗?
令人焦虑啊。
祁盏撇头看了看陆青青,她慌忙地跟他摆手,甚至违心的朝他投去求救的目光。
祁盏挑了挑眉,嘴角的笑意扩大,一副像是答应又不答应的样子吊着她的胃口。他捂住话筒小声同口语:“有什么好处?”
陆青青都快急火攻心了,他还有心思讨价还价,口语回他:“你说了算。”
祁盏眨了眨狡黠的眼睛,毕恭毕敬的对陆老回复道:“青青累了,先睡了。”
陆老一听睡下了,声儿顿时拔高了几度,怕自己显得比较刻意又立马说:“睡了啊?”
祁盏“嗯”了一声,回头望了眼陆青青,心里快乐开了花。
他恰到好处的暧昧回答一定会让陆老多想,从之前陆老说话的语气来看。他似乎并不介意他们早早地交往或者住在一起,这比他想象地要顺利。
忽而,陆老换了副语气,听起来有些正经又有些吞吐,忙忙跟祁盏交代:“那你也早些休息,年轻人要懂得节制,周末跟青青回家一趟。”
祁盏勾了勾嘴角,满意道:“好的,爷爷。”
挂了视频电话,陆青青好似被抽干了力气,双腿一软摊在墙角。脑海中就反复一件事儿,爷爷肯定误会了。
她真的太相信祁盏了,活脱脱的把事情越描越黑。
她以后哪有脸见人啊。关键是爷爷那语气,分明就是站在祁盏那边,拍手叫好的那种。
祁盏把手机还给了陆青青:“爷爷早晚都会知道。”
陆青青抬眸对上他视线,满是得逞后的喜悦。
“祁盏,你太过分了。”
陆青青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表达自己内心的不满和愤怒,心里涌上一阵被人玩弄鼓掌之间的恶寒感。
她朝祁盏伸手要手机,他递给她的时候她没接过去,反而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下一秒,他握住祁盏的手就往怀里拽,趁他不备狠狠地冲着手臂咬了下去。
“呲——”祁盏疼得咧嘴抽气。
“陆青青,你特么属狗吗?”他咬牙切齿地怒骂,那阵猛然的痛,锥心蚀骨。
陆青青这是第二次咬他了,一次比一次狠,疼得快撅过去了。
陆青青牙尖用的力气又大,直到嘴里有股咸咸的味道蔓延,她才松开嘴打量着自己的作品,勾起满意的笑容。
“是哦,所以你欺负我,我就咬你。”
祁盏捂着手,面容都快扭曲了,活脱脱的像个小丑。同时又惧怕她再冲上来咬,呵斥道:“那我他妈得去打破伤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