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穆泽,你现在回吗?”
穆泽指了指未经收拾的桌子:【我洗完碗再回家。】
“你放着吧,我爸妈应该马上就回来了。”小榆也没想自己动手,她平时确实也很少做家务,偶尔她想尝试自己洗碗洗衣,蒋蕙还说“女孩子把手洗粗了不好看,而且你还是要当演员的人”。
“你爸妈回来肯定也累了,还是我和穆泽搞定吧。”欧阳湛说。
穆泽拦住他,比道:【今晚的面条是你下的,洗碗就让我来吧。】
小榆有些不好意思让两位客人争洗碗,毕竟这是在她家,便道:“你们早点回去吧,碗放着我来洗好了。”
两个男生同时摇头反对,理由竟和蒋蕙说的如出一辙,都是觉得她那手将来是要入镜头的,变粗糙了不好看。
在穆泽的坚持下,欧阳湛没有“抢”到洗碗的工作,只好在客厅和小榆边聊天边等穆泽一同回家。
“对了,我送你的礼物,你喜欢吗?”欧阳湛问。
“喜欢。”她真诚地回答,欧阳送的是一顶漂亮的粉蓝色盆帽,很有欧洲电影里的小公主范儿。为了表示自己的喜爱发自内心,她特地取出帽子来往头上戴,一时忘了头上绑着高马尾,戴帽子会不服帖。
她嘻嘻一笑,解开了发圈,又重新扎了一个低马尾后,把帽子戴好了。
“真好看。”欧阳一副欣赏的模样,看到穆泽洗好碗走出来,叫他道,“穆泽,我送小榆的帽子怎么样?是不是很适合她?”
穆泽点头。
“我花了一个月的零花钱呢!”欧阳的语气里只有骄傲,没有心疼的意味。“所以你看小榆,你是不是应该更用心一点给我准备礼物呀?”
小榆反驳道:“你不是很喜欢吃巧克力嘛?大家也都喜欢吃,所以我才让我妈给大家买了进口巧克力给大家当圣诞礼物啊!”
“我说的不是这次的圣诞礼物,我是说,我生日的时候,也没见你用心给我挑选什么礼物。”
“好啊,既然你这么说的话,你往年的礼物都退给我!哼!”说这话的时候她其实有点心虚的,细想想每年欧阳过生日时也都会邀请她,而她准备的礼物也几乎都是一些文具,虽然也都很实用、以她的眼光来看也挺好看的,但的确缺乏新意。
“关小榆,你休想!”欧阳半是玩笑半是生气地嚷道。
“那你想要什么,我明年送你啊。”小榆诚心诚意地说。
“不要,那还有什么意思。”欧阳道,“我还是期待一下惊喜的感觉吧。对了,你今年送穆泽什么了?”
穆泽见他们吵吵嚷嚷,本无意插嘴,听见欧阳询问起给自己的礼物,才转过脸,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小榆,他有点担心自己这“独一份”的特别礼物会让自己的好兄弟介意。
小榆道:“是围巾。”
欧阳还没开口,穆泽抢先一步比划道:【欧阳,小榆是觉得我不能吃巧克力,才送我围巾的。】
“我当然知道你不能吃巧克力,也知道小榆肯定不会送你和我们一样的巧克力,所以才好奇问一下你收到的是什么礼物。”欧阳道,“你还怕我为这个生气吗?你是不是傻?”
穆泽为自己的多心感到羞愧。欧阳对待朋友从来都是坦荡热忱,毫无掩饰。就算有什么不满,也会痛快地说出来。相较于他,自己的心思有时候太细了,显得不太磊落。
可是他啊……就是做不了欧阳那样浑身沐浴在光里的明朗少年啊!
小榆说,他的疤不丑,她喜欢看他坦然地把疤痕露出来。
可是比起外表的伤口,有些美好的特质已经从他的身体里被某种力量抽离了。他渴望它们、也似乎看得到它们偶尔会朝自己鼓舞地招手,可是他追不上,抓不牢!他已经很努力了,还是只能远远地追逐、又远远地被落下啊!
穆泽和欧阳走后,小榆取下了头上的帽子和发圈。帽子被她重新放回了盒子中,发圈则拿在手上/把/玩了好一阵。上面的水晶真亮啊!穆泽的眼光真好!不过虽然这个发圈很好看,但她决定平时要收起来好好保存,只在每年的生日才拿出来戴。
门铃响了,她跑去开门,爸爸妈妈一起回来了。对于客厅和厨房里的整洁程度,他们表示赞叹。小榆请功似地说:“都是穆泽收拾的,他厉害吧?”
“穆泽这孩子,真是挺不错的。”关民山啧啧赞道。
“是不错。我当年见他,看他不声不响、不笑不怒的样子,还以为是个脾气古怪的孩子。没想到,那么懂事。哎……也是怪可惜的,好好的孩子,又不能说又不能笑的,爸爸又是聋哑人,也真是不容易。”
虽然妈妈是在夸奖穆泽,可这番话听得小榆心里挺难受的,她不由打断道:“我觉得他不能说话不能笑也没什么呀,只要和他相处过就会知道,他人很好的。而且他爸爸也很好,长得又高大又帅气,还会画画!穆泽也很会画画,一定是遗传了他爸爸!而且,以后穆泽肯定也会长得和他爸爸一样高一样帅!”
蒋蕙警觉地朝女儿看了一眼:“上次听你说你现在的同桌换成至威了?平时在学校,和穆泽打交道还多吗?”
“就是不一块坐了,其他没什么不一样。”小榆道。
“现在你们是中学生了,可不能像小学里那样没有分寸地玩在一起,毕竟你是女孩子,要注意影响。”
“什么影响?”小榆一脸懵。
“好了,她还小呢!”关民山似乎听出了什么,劝妻子道,“你说得太严肃了,反而适得其反。”
蒋蕙见女儿一脸天真无邪,不觉也笑了,放松了语气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已经长大了,应该多和女同学一起玩,像雯雯啊、一涵啊、墨语啊,女孩子和女孩子玩,总归方便一些。”
“哦。”小榆半懂不懂地点头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