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下意识听了她的话,顿时整个空间都安静了下来,在这看似宁静祥和的大仓村外,响起了一?声高过一?声的警车鸣笛声。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村民们从电视上听见过这样的声音,这意味着有人要被抓。
大仓村的村民们顿时有点着急,方清清说过他们买被拐卖者,还恶意阻拦是犯法的,那是不是说警察是来抓他们的。
村民们麻溜的从地上起来,破口大骂的嘴空闲下来,不再是污言秽语,而是宛如复读机般的:“怎么办啊,这可怎么办啊。”
没两分钟,几辆私家车就开到了小屋前,打头的是一辆宾利,可却没看见一?辆警车的踪影,车门一开,率先下来了一?个男人。
村民看着没有警车,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刚刚萎靡的气势顿时又澎湃起来。
男人皱着眉,看着前面手里?拿着铁锄凶神恶煞的村民,还有屋顶上站的笔直的方清清,疾步往小院走。
村民们看他过来,伸手就推搡了一?下,恶言恶语的问道:“你干嘛的啊,来这里?干嘛,警告你别多管闲事啊。”
“沈岑,你别过来,他们不讲道理的,你和警方一起过来。”方清清语气十分焦急,她和这些村民斗争了这这么久,知道他们是有多么的恶。
来的人是沈岑,也只会是沈岑,看到他的第一刻,方清清那绷直的神经才松懈了下来,她不再需要一?个人强撑着与整个大仓村敌对,她不用再怕这些泯灭良心凶神恶煞的村民,她的身后好似有了支撑。
关乎感情?吗,不关,但沈岑给了她无比的安全感。
沈岑冷眼看着眼前的村民,薄唇轻启,冷冽到寒意惊人:“滚开!”
村民被他这态度惊到,几辆私家车,沈岑带来的人不过十来个,面对他们村子上百号人也敢这么狂妄。
开口警告沈岑的村民轻蔑的笑了笑,狂妄的人就得受到教训,他猛的就是一记右勾拳,大仓村的村民常年干农活,力气大的惊人,那一记右勾拳甚至带着拳风直奔沈岑的面门。
还没等那一记拳打到沈岑,沈岑的腿就已经重重的踢到了他的身上,村民痛呼了一?声,捂着肚子倒在地上。
这时,几辆警车也到了小屋外。
旁边的村民看着沈岑打了自村的人,个个蕴满了浑身的怒火,可看到不远处的警车,他们浑身的怒火蔫了下来,不敢再有其他动作。
警车来了,大仓村的村民才又重新惊慌起来,也不敢再拦着沈岑。
沈岑走到院门前,安抚的看着屋顶的方清清笑了笑:“别怕……”
方清清下了屋顶,把堵住院门的东西搬开,开了锁把门打开,她说:“你来了。”
沈岑不动声色的挡住身后那群恶狠狠看向方清清的村民视线,进?了门马上又将院门关了起来。
虽然警察们来了,但那些村民打眼看去便是一副恨极了方清清的样子,这种时候保不齐会干出什么冲动的事来。
等到外面警车控制住了局面,沈岑才重新打开门,带着方清清出去了。
外面大仓村的村民围着警察,脸上尽是焦急之意,不住的向解释:“我们没有干坏事,我们没有干坏事。”
王大娘看着出了院门的方清清,和跟在她身后有些畏缩的女人,顿时被犯罪吓出的心虚又被怒火湮灭。
猛的指向方清清,声音尖锐的可怕:“是她,我们没有犯罪,是这个女人犯罪了,我们只是想拿回自己的东西,但那个女人想泼汽油烧死我们,她想杀人!”
警察根本没有理会她,反而将她控制了起来,除了王大娘,大仓村的其他村民也全部被控制了下来。
随后走向了被拐卖的六个女人那里,开始了解事情?经过,不到半个时辰事情?就已经清晰明了的被登记在册。
那娟秀的几页纸里?,是苦难,是绝望,是暗无天日,是重新焕发的生机……
对着方清清怒目横视的村民们。面对警察却安静的像一群缩脖缩脑的鹌鹑,半句话不敢多说。
警方很快处理好了这里?,将大仓村的村民和被拐卖的六名女子带回了警局,至于王大娘说的方清清想要泼油谋杀的事,只是详细的问了问,知道是自保后便没有再说什么。
从早晨到现在,不过是三个时辰,方清清却觉得过了太久,久到好像做了一?场没有时限的梦,跌宕起伏触目惊心。
她的精神崩了太久,一?下子放松下来反而觉得脑袋晕晕乎乎。
沈岑微微扶住她,皱着眉直盯着她的脸:“你受伤了?谁弄的。”
方清清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脸上被玻璃块划伤,她伸手想要轻触一?下伤口:“没事,不小心被划到了。”
没等她摸到伤口,沈岑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别动,需要处理一?下。”
方清清揉了揉眉心,晕乎乎的脑子才清明起来,她无所谓的说道:“待会儿贴个创可贴就行。”
沈岑一?声不吭,叫他带来的私人医生拿了医疗箱来,轻轻的替她清理好伤口。
处理完伤口,他上上下下仔细的看了看方清清还有没有其他受伤的地方,所幸方清清除了后背被冷汗浸湿之外,再没有什么不舒服。
方清清抬眸看向沈岑,莞尔的笑了笑,轻声的说:“谢谢。”
沈岑听着她的道谢,见她无事的安心转而化作了烦躁,方清清为何向他道歉,他不需要她道谢,他也不用她道谢,他不想这样挨得再近,却仍是疏远。
沈岑微沉着脸,薄唇轻抿冷清又疏离的回了句:“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