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苏弥就离开?了总统府,带着胡诗怡她们去了一个地方。
因为安保分割的原因,如果?苏弥不想让人知道她离开?了,那么别说苏霖了,就连另一栋楼的苏清辉都不会收到消息。
这次在路上,苏弥就买了一束正经包扎好的鲜花,她眼眸微垂,伸手理了理包装纸,“看起来?还没野花好看。”
她说的野花当然是随意?种?植在医院花园里的那些改良品种?。
“需要叫人清理一束送来?吗?”胡诗怡当然明?白了言下?之?意?。
沉默了一会儿?,苏弥抱着怀里的鲜花望向窗外,淡淡的道:“算了。”
胡诗怡抿唇,专注的望着前方,认真开?车。
很快他们就到了目的地,一个风景优美?、环境清幽的地方,苏弥拒绝了她们的陪同,选择自行?上山。
好在护卫队的人已经提前检查过周围了,该做的防护也已经做好了,胡诗怡两人只是远远的跟着她身后,保持着视线范围内一定有苏弥身影的距离。
不知爬了多久,苏弥终于?停了下?来?,她照着隐约的记忆往里走,直到走到了某个边角角落,视线一扫,这才看到了何桂兰的名字。
苏弥脚步一顿,在原地静静地站了会儿?,她有些放空的想到,这好像还是她第二次来?这里。
一跨就是十几年…正想到这儿?,苏弥的视线在不经意?间突然看到了某串数字,她本来?柔和舒展开?的眉眼顿时凝住了,死死的盯着那串年月日没动弹。
她掐着花束的手不自觉的用力,包装纸袋被弄出了簌簌的声响,在这空旷无人的环境里响起,立时引起了不远处的胡诗怡两人的注意?。
“不对劲…”胡诗怡眉头微动,敏感的察觉到苏弥周身的气场不对,她下?意?识的往上走了几步。
一阵清风袭来?,给苏弥暴怒的脑子降了降温,她才反应过来?般的立马松开?了手。
望着眼前的墓碑,苏弥深吸了一口?气后,才垂眸理了理怀中?已经皱得不行?的包装纸,板着脸把它放在了一旁的地上,“胡诗怡!”
早在苏弥回眸望来?的时候,视线相对间,胡诗怡就已经快步往上赶去。
苏弥抿唇,强压着怒火道:“叫人。”
就算再?了解、熟悉苏弥的性格,胡诗怡也没明?白突然间这是怎么了,明?明?刚才还好好的。
她的视线在附近打量了一圈,最后稳稳的落到了眼前的墓碑上,和周围一比似乎稍显简单,于?是胡诗怡试探道:“好的,我马上联系匠人。”
苏弥没说话,她沉着脸走到一旁的阶梯上坐下?了。
很久之?前她就看过一些新闻小报,说苏总统的亡妻是生子之?后大出血去世的,特别是近几年,在他成功上位之?后,这个消息传得更加频繁,苏弥还以为是瞎报道猜测的,没想到苏家这些人真的敢这么做!
明?明?…苏弥用力的掐着自己的大腿,面?无表情的看着下?面?的绿水青山,她明?明?是割腕自杀后抢救不回来?,只能先把苏霖给剖了出来?,所以苏霖生日的这天,也是何桂兰去世的日子。
苏弥眼前有些恍惚,她好像又看到了自己三岁时候的画面?。
何桂兰在苏弥面?前一直都是一个很温柔的母亲,那天也是一样?、没什么不同的,和往常一样?,吃完早餐后何桂兰摸了摸她的头就去画室画画了,唯一的不同可能就是平日里总是半掩、方便小苏弥进出的房门,在那天被严严实实的给关了起来?。
不过小苏弥早就学?会了开?关门,只是往常都有人照顾,所以没人发现罢了。
很久没见母亲出来?的小苏弥,自然摸索着把画室的门给打开?了,然后她就看到了仰面?躺在地上微笑着的苏母,她从来?没见过母亲这么轻松愉快的笑容,像是一个将要回归父亲怀抱的孩子。
之?后的事情,就不是三岁的小苏弥能控制的了,她乖乖的坐在医院椅子上看着面?前人来?人往的,去了外地的苏清辉过来?得比苏家人还要晚上许多。
他来?的时候,苏霖都已经生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