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续有时候想,裴立欣这个女人……
真的非常欠草。
明明平时是个爽朗跳脱的性子,面对他时却总是会冒出浑身的刺。
不服软不服输,就算在床上被他掌控的时候,也总是一脸不屈,充满了让人想粗鲁毁坏的傲气。
被他取笑过没有女人味,就把头发留长,放弃以前的男性化打扮,以最快的时间,让自己的举止投足尽是妩媚风情。
简直脱胎换骨了一样。
为了赢过他,时常使出浑身解数地诱惑他,企图让他为了她疯狂。
该说她愚蠢还是聪明?
什么都不用做便可以轻易做到的事,却因为太过努力,而真的让他越来越无法自拔。
因为这样,他意识到一件事。
他要把那个女人牢牢掌控在手心。
既然他选择沉沦,那么这个女人必须跟着他一起沉沦。
若是她认为自己成功了,而选择抽身离去的话,这一场游戏他将会一败涂地。
他绝不允许那样的事发生。
那是一个无关紧要,偶尔可以调戏的同班同学。
以及是哥哥看中的联姻对象。
一开始,他对裴立欣只有两个印象而已。
后来那一夜,裴立欣在他心底埋下一颗种子。
她想要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既然那是她的决定……
可以,他接受。
他放过她。
然而说好了一切,这个女孩又来招惹自己。
不愿意认输,傻乎乎地一激就上勾。
蠢得让人难以抗拒。
在他的人生里,不会再二再三地放过自己想要的东西。
既然她没有选择逃得远远的,那就别怪他不放手了。
游戏什么时候结束,从那一刻开始,得由他做主。
而这场游戏他不能失败,一定要成功才行。
那是个无法轻易驾驭的女人,他想要捉住,就得想方设法去俘虏她。
让她一直赢不了,她的目光才会永远追随着他。
然而,原本想着先把哥哥的问题解决掉,就在他即将成功解决的时候,裴立欣居然一声不吭地交了个男朋友。
裴立欣妄想要夺走游戏主动权的做法,让他第一次那么生气。
在自己面前妩媚动人的女人,竟然想把那种专属他的风情给别的男人看到?
仅凭想象,就让他冒出一股彻底弄坏这个女人的冲动。
大学时已经尝试了一次,竟然还敢再试?
无论粗鲁地抱她多少次,都没有办法压下心里燃烧的戾气。
房间里,秦续手里拿着裴立欣的手机把玩,垂眸睇着无声震动的来电提示,响了一次又一次,锲而不舍。
他轻嗤一声,随手把手机扔到床头柜面,把背对他入睡的裴立欣搂住怀中,四肢宛如八爪鱼那般不分彼此地互相纠缠着。
他把这女人狠狠教训了一顿,因为比起以往都要更加过分了一点,所以这次裴立欣没能跟上节奏,还未结束就被做昏了过去。
毕竟男女体力不同,尤其他处于生气状态的话,这个女人的体力必然跟不上他。
对于床上一事,他其实也想珍惜她。
可是一旦开始了,他就没有办法很好地克制自己。
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用几乎把她揉入骨血的力道抱她。
拥有那样就算什么都不做,对他而言也十分恐怖的吸引力,这个女人一无所知。
每次还妄图撩动他,然后被他欺负得更狠。
虽然这些年他已经尽量手下留情,但很多时候还是很野蛮,总让她难以承受。
有部分是他对她无法克制,有部分是他故意为之。
毕竟他想要在两个人没有见面的日子里,那副布满他留下的痕迹的身躯,会牢牢记住自己。
那是他的小算计,这个女人大概不会知道。
顶着那样的身体,在痕迹彻底褪去之前,根本没有办法找他之外的男人,因为裴立欣的自尊心不会允许。
他把这个不容易驾驭的女人,以另类的方式掌控着,不动声色地把她缠绕住。
秦续越发搂紧裴立欣,在她的后脑蹭了蹭,轻吻着脸色酡红的女人汗湿的后颈,低声道:“玩了这么久的游戏,也该是时候结束了。”
“嗯……”
大概感觉到有人骚扰,被秦续缠住四肢的女人鼻子发出轻哼。
秦续没有放松力道的想法,见裴立欣迷迷糊糊地想要挣开禁锢,便把裴立欣转了个身,面对面地让她躺在怀中继续沉睡。
之前畅快淋漓的一场,让裴立欣困倦不堪,被随意摆弄着,也是无力地“嗯”了一声,微皱着眉头,神色略有委屈地被秦续抱着睡。
秦续俯身轻咬了一下那小巧的鼻尖,声音从喉咙出来,又低又沉,带着餍足的笑意:“也就是睡着了可爱点。”
只要醒着,这个女人的目光便总是不服输地瞪着他,不会跟他好好说话,也不会乖乖地让他拥抱。
不让他在做之外的时候吻她,也从不过问他的私生活,除了上床,也不把自己私人的时间交给他。
将关系分得清清楚楚。
在她看来,他们只是帮彼此解决生理需要的那种关系而已。
她忘记了一点,如果他想要床伴,就不会挑像她身份这样麻烦的女人。
在A市,秦家和裴家各占半壁江山。年轻一辈随便搅合在一起,所造成的后果,绝对不是两个普通男女只是做一次那么简单。
他既然胆敢染指裴家的大小姐,早就做好了准备。
表兄谢又南一家三口幸福的样子,最近日常刺激他。
明明是他提前了那么早便下好了圈套,结果他的进度却一直停滞不前,比谢又南要落后许多。
现在时间已经差不多,也该让这段关系结束了。
无论裴立欣接下来会给他什么答案,他都只接受一个结果。
那就是她是他的,不允许有任何异议。
连裴立欣都不行。
……
“那个混蛋……”
裴立欣浑身酸痛,久违地瞪着天花板,完全不想动弹。
整个身体像是被人拆开了又重组,除了瘫软在床,她连动一动手指都觉得累,出了一身薄汗。
“到底发什么疯……”她喃喃道,实在不明白秦续到底在想什么。
就那样压了她大半夜,手段非常凶残,让她完全无法跟上节奏。
如今想来,以往秦续大概算是对她很手下留情了,她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浑身酸软得爬不起来。
还好这三天她都在休假,要不然她得顶着一幅咸菜干的颓靡模样到公司,想想就心烦。
昨晚的疯狂在脑海闪过,她转动视线,看着大床就她一个人躺着,房间没有其他人。
那个把她搞成这样的家伙不知所踪。
身体疲倦,肚子又饿,裴立欣收回在房间周围游移的视线,抿着嘴艰难地从床上坐起身体。
没有办法说那家伙不负责任,因为他们本来就不是对彼此负责任的关系。
理智是这样想,但裴立欣的心情还是不能避免地变得阴沉起来。
她接下来,绝对要和那家伙彻底断开他们之间乱七八糟的关系。
找个温柔体贴的床伴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在秦续这根歪脖子树吊死。
只有身体得到满足,心情却总是因为那家伙而阴晴不定,她已经受够了。
裴立欣艰难地挪动卷着薄被的身体,决定自力更生,下床去洗个澡。
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叮铃一声,有新消息进入。
裴立欣睇去一眼,神色微微一怔。
她拿起手机,不止看到有新消息,还有许多未接来电,全部都是盛初打来的。
她昨天跟着秦续离开,因为一整晚都被秦续缠着,把留在餐厅的盛初完全忘记了。
太糟糕了。
她到底在搞什么啊……
裴立欣心里升起对自己的自厌,抿着唇点开盛初发过来的最新消息。
——打你电话一直没人听,你还好吗?
连发出来的短信也透着一股书卷气,仿佛都能想象盛初担忧的眼神。
裴立欣想直接打电话给盛初道歉,但是喉咙昨晚使用过度,现在哑得不像话,别人一听就知道干过什么好事。
她只好放弃打电话,给盛初发消息。
——我没事。对不起,昨晚放你鸽子了,真的非常抱歉。
几乎是秒回,叮的一声,盛初又发了一条短信过来。
——太好了,你没事就好,不用道歉的。
这条短信刚看完,裴立欣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其实,经过昨晚,我也知道了一件事,我和你哥哥好像没搞清楚状况,没有问清楚你有没有对象就乱来。不用担心,我会和你哥哥说明情况的……
省略号的后面,还跟了一句话。
——你也和昨天的先生说清楚,希望你们不要因为我而产生误会。
那个被她放鸽子的斯文男人以这样的友善方式结束了他们的对话。
并且以旁观者的目光,点出她一直没有意识到的问题。
在他的眼里,她和秦续就是一对。
起码,她在盛初的面前表现得就像是那样。
裴立欣垂脸看着还未熄灭的手机屏幕,心里觉得十分愧疚。
她哥的眼光果然不错,盛初确实是一个很好的男人。
明明是她做得不对,还那样包容她……
“看来我昨晚还不够努力,你竟然还有精力爬起来和人发消息。”
突然出现的低沉嗓音把裴立欣吓了一跳,她抬头望去,看到秦续手里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
“你……”裴立欣瞪着秦续,说不出话。
他怎么还在?
她以为他早就离开了。
“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秦续把托盘放下,看出裴立欣眼里的意思。他挑起眉,“怎么,以为我走了?”
“……我没有这样说。”裴立欣的声音很哑,她撇开头不看秦续。
秦续无声地笑一下,他把手掌插在裤袋里,走到裴立欣的面前,低头看着她。
“裴立欣。”
他叫了床上围着被单的女人一声,声音低沉,不像平时那样轻佻。
裴立欣被秦续莫名凝重的语气唬了一下,忍不住皱眉重新看向他,略微警惕地问:“做什么?”
秦续低语:“你说得对,我们这样的关系是该结束了。”
“……”裴立欣微微一怔,随即很快反应过来,朝秦续扬起下巴,“你知道就好。”
这一瞬间,她说不清楚心底是什么感觉,既松了口气,胸口又微微紧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