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万,西宫凉夏竟然将他当成了是牛郎。
说是不生气是假的,实际上五条悟现在都快要被气炸了。
冰蓝色如多次折叠的天空般的眸子里逐渐被愤怒晕染,五条悟将手机扔到一边,带着薄茧的指腹缓缓的摩挲着西宫凉夏脖颈处的暧昧痕迹,这是他昨天晚上留下的。
回想起昨天晚上的心情,再与现在的心情对比,天上地下立见分明。
五条悟甚至是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明明昨天她?还不是这个态度。
“你是不是还没?消气?”五条悟如此问道?。
“消气了。”西宫凉夏看着他锁骨处的那一排整齐的牙印,伸手覆盖上去发动了异能力。
牙印消失,连带着五条悟面上最后的一点温情也?消失了。
五条悟简直是被她?的行为给气笑了,他一把抓住西宫凉夏纤细的手腕,将其禁.锢在脸侧,迎着西宫凉夏平静的视线,凑到她?耳旁沉声咬牙切齿的问:“露水姻缘也?是要看对象是谁的,你觉得我是那种会和?别人发生露水姻缘的人么?”
五条悟敢保证,对他说这句话的人要不是西宫凉夏的话,那人现在都能够入坟了!
神踏马的露水姻缘,他,五条悟,咒术界的最强,还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
西宫凉夏盯着天花板,感受着脖颈处传来的暧昧湿意,感受着白?色的柔软发丝轻轻扫过脖颈时的酥麻痒意。
“我不想。”她?这样拒绝道?。
五条悟顿了几秒,唇离开她?脖颈处白?皙细嫩的肌肤,双手撑在西宫凉夏的肩头两侧,自?上而下的俯视着她?。
他反问:“不想什么?”
陷在柔软的被褥中,西宫凉夏平静的琥珀色眸子直直的看向那双冰蓝,她?沉默了几秒才说:“不想做这种事。”
“那昨天晚上呢?”
“你可以理解为是气氛到了。”
“这样……”五条悟的手伸到了被子下,“我觉得现在的气氛也?很好,没?关系,露水姻缘的话我也?可以……”
“露水姻缘也?是要看对方愿不愿意的,”西宫凉夏抓住了他作乱的手,声音冷冽毫不留情,“我现在不愿意。”
她?说:“我不愿意,你要强迫我吗?”
“……”五条悟沉默了下来,他缓缓收回手,俯身紧紧的抱住西宫凉夏,像是要把她?融入身体一般的抱紧,脸颊蹭着她?的脸颊,如耳际厮磨一般的沙哑说道?:“不会。”
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一样,他再次重?复:“我不会强迫你。”
要是强迫凉夏的话,那他和?那群烂橘子有什么区别。
都只不过是披着人皮的人渣罢了。
良久,直到被抱着的西宫凉夏感到快要喘不过气时,五条悟才问:“可以告诉我吗,为什么要改变主意?”
他直到现在都还在认为西宫凉夏是在今早改变的主意,还认为西宫凉夏在昨晚是抱着和?好的心思?才和?他进行深入交流的。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才对,否则凉夏不会改变主意。
“没?有改变主意。”就保持着被他抱着的姿势,西宫凉夏感觉眼眶有些?干涩,她?眨了眨眼睛,嗤笑着开口:“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改变主意。”
在五条悟陡然僵住的身躯下,她?继续:“在你对我说那番结婚的话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这一辈子都不要和?你在一起了。”
“为什么?”
“你没?有把我放在和?你平等的位置上。”
“什么?”五条悟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什么叫没?有把她?放在和?自?己平等的位置上?
他把她?看的比自?己都重?,要不然也?不会顶着家?族的压力保护她?这么久,甚至为了她?去威胁那群烂橘子。
现在她?竟然说他没?有把她?放在和?自?己平等的位置上?!
见五条悟一脸的不可置信,西宫凉夏突然感觉有点累,她?不想解释,不想和?五条悟说话。
她?侧过身子,拒绝和?五条悟交流。
他有什么可惊讶的,一直以来把她?当成是一个易碎的物品,当成是一只不能经?历风雨的金丝雀保护起来的不是他吗?
试问,又有哪一个人会把金丝雀和?自?己放在同一位置,他们总是认为金丝雀是需要保护的,是见不得外界的刀光剑影的,所以要保护起来,甚至要把它关在笼子里,堵上耳朵蒙上眼睛,这样才放心。
可这算什么?这只是自?我感动式的付出。
五条悟从没?有问过她?想不想要这种保护,他自?作主张的将她?关在自?己画的保护圈内,就连她?提出的分手都没?有从他嘴里撬出不结婚的真?正原因。
可想而知五条悟有多固执。
要不是禅院直哉她?到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
原本应该由五条悟亲口说出来的原因,亲口对她?解释的事件起因,现在她?却是从别人的口中听到的,这才是让西宫凉夏最为生气的一点。
一个根本就没?有把你和?他放在同等位置的人,一个总是自?我感动式的抗下一切的人,这样的人就算西宫凉夏再喜欢,再爱,她?也?绝对不会跟他交往甚至是结婚。
她?想要的是和?人生中的另一半共同承担生活中的一切风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个傻子一样的活在别人的羽翼之下。
西宫凉夏刻在骨子里的骄傲绝不允许她?这样!
看着西宫凉夏侧过身子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五条悟不自?觉的有点头疼,他感觉现在的西宫凉夏神思?敏感的不像话,他可能一句话没?说对她?就会胡思?乱想的生气。
大门外传来一声门铃的响声,这是送牛奶的提示音。
五条悟起身穿好衣服,走到门外将放在牛奶箱里的牛奶取出。
正当他准备回去时,伊地知洁高打来了电话,五条悟刚接住,对面就传来了伊地知洁高略微有些?兴奋的声音:“五条先生,两张婚姻届都已经?准备好了,需要我现在送到西宫小姐的家?里吗?”
他是真?的为五条悟感到高兴。
可让他觉得疑惑的是对面猛然沉默了下来,伊地知洁高想到了可能是他打扰了五条悟和?西宫凉夏的早上温存时刻,随即说道?:“要不我迟一会儿?送过去,唔——需要我带点早餐或者买一些?喜糖带过去吗?”
五条悟:“……”
“呐,伊地知,”手上的牛奶玻璃瓶猛的被他捏碎,白?色的牛奶流了他一手,碎玻璃片混和?着白?色的液体撒落在石板上,五条悟深吸一口气,腔调阴沉的说:“别逼我瞬移过去掌掴你。”
“哎……咦???!”就算是隔着电话,伊地知洁高还是一个九十度的鞠躬,用土下座的语气道?歉道?:“非常抱歉!”
他有预感,要是不用最真?诚的态度道?歉的话,五条悟真?的会瞬移过来掌掴他的。
挂掉电话后,伊地知洁高像是逃过一劫一样的瘫在椅子上,看着办公桌上的两张婚姻届,无奈道?:“白?忙活了一场吗……所以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啊。”
刚才电话里五条先生的语气听起来,已经?快要到达爆炸的临界点了啊。
甩掉手上的玻璃渣,五条悟才反应过来他刚才做了什么。
真?是的,凉夏已经?够生气的了,现在他又捏碎了她?的牛奶。
等到五条悟回到卧室的时候,西宫凉夏正好穿上了最后一件衣服。
两人对视,一时之间相?顾无言。
五条悟以为她?会问牛奶的事,但西宫凉夏什么都没?问,她?只是拖着拖鞋去洗漱间刷牙洗脸
五条悟站在门口看着她?,那双氤氲着恼怒无措的冰蓝色眸子已经?被眼罩遮住了。
“真?的已经?决定了?”在西宫凉夏吐出口中的泡沫后,他这样问道?。
“是。”西宫凉夏没?看他,喝了一口水将口中的泡沫涮掉,继而洗去了手。
五条悟在她?回答的瞬间就瞬移消失在了房间里,他怕再留在这里会做出一些?让他后悔的事情。
西宫凉夏洗手的动作也?越来越慢,最后,她?索性不动看着水流冲击着手背,冰凉的润滑的水柱划过肌肤表面再落到盥洗盆中。
冰冰凉凉的,仿佛都能够把血液冻结。
猛的抬手关掉水龙头,西宫凉夏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墨色的发丝凌乱着,面色苍白?难看,眼眶有些?发红,像个贞子一样。
不想看到自?己这个样子,西宫凉夏一甩手将手上的水珠甩到了镜子上。
泡在浴缸里的时候太宰治打来了电话,西宫凉夏没?有接,她?现在只想自?己一个人安静的待着。
很快,电话铃声在时限到达自?动挂断后,太宰治在信息上发来了一个问号。
西宫凉夏回了他一句:【泡澡呢,有事打字联系】。
对面很快就回过来的信息:【原本想要约你出来吃饭,看样子你应该没?心情。】
西宫凉夏怔了一下,太宰治怎么知道?她?没?心情的?
还没?等她?发问,太宰治又发来了一句:【如果需要有人陪你聊天的话,记得给我打电话。】
这一句过后,他就再也?没?有发来信息。
西宫凉夏莫名的感觉心中最软的一块地方被触动了,她?放下手机整个人沉进了浴缸中。
而在武装侦探社刚放下手机的太宰治坐在椅子上,面色平静的有些?不像话。
“太宰先生……咦?!”拿着文件的中岛敦在看到太宰治脸色的一刹那,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向后倒退了好几步,心底的寒意止不住的往外冒。
也?许是出于小动物的直觉,总觉得现在的太宰先生异常可怕呢。
很快,他就被谷崎润一郎扯到了办公桌后,跟他一起蹲在办公桌后的还有谷崎直美和?宫泽贤治。
“我说啊,敦君,”谷崎润一郎探头看了一眼太宰治的方向,见对方没?有注意到他们,才小声的继续说,“你有没?有觉得太宰先生今天莫名的可怕啊。”
“就像是有死神站在他身后一样,只要看上一眼就让人从心底感到发寒。”谷崎直美如此补充道?。
宫泽贤治平时开朗的脸,此时也?严肃了起来:“这种情况……好像是从放下手机开始的。”
中岛敦:“……”
这种话,他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接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