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的心思我完全不懂,酒量我却再清楚不过。基本上来说,安适根本就是个酒漏子,这点酒还不够他漱口的。
“唉……”安适叹着气从我身上站直,“想占点便宜怎么就这么难?”
我怒了,“你不过是想试探段亦,干嘛借故占我便宜?”
安适好委屈,“我快一个月没见过女人了,就是头母猪,我都能瞅出好来了。”
我听罢怒火更甚,“怎么?我是母猪吗?”
安适被我逗笑了,点了点我的脑袋笑,“某个地方还是挺像的。”
“拐着弯骂我是猪,以为我听不出来吗?”我咬牙切齿地看他,愤愤地走到一边跟他保持距离,“心情不好就来消遣我!我再也不要跟你这混蛋说话!”
见我不理他,安适忙腆着脸过来讨好,“柳儿别生气呀!我跟你赔礼道歉。”他左右看看,对上架子上冒着热气的水盆时,突然目光一亮,“我侍候你洗脸睡觉,当作赔罪,可好?”
这叫什么赔罪?我急忙拒绝,“不好!”
可他拿着热毛巾的手已经贴到脸上。按住我替我擦了擦脸,他居然乐呵呵地编起歌来,“擦擦柳儿气鼓鼓的小脸蛋,天大的火气都要消;擦擦柳儿嘟起来的小嘴,所有委屈都不见了;擦擦柳儿瞪我的大眼睛,柳儿看我好温柔呀好温柔……”
我听着他丝毫不着调的歌谣,一时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哪里还气得起来。
谁知他擦着擦着,竟开始神游,“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京城去见我那些软玉温香红粉知己,她们一定想死我了。还有我聪明漂亮,玲珑剔透的潘婧,此时此刻一定独守空房孤枕难眠……哎呀!”
他惊叫了声,丢开毛巾,懊恼地打着自己的脑袋,“我到底哪根筋搭错了,居然跑到这种地方陪若辰受苦受难?若辰在这里打仗,京城里潘婧孤苦无依,不正是我趁虚而入的好机会吗?我怎么变笨了呢?”
他说到这里有些惊恐地看向我,“难不成笨也会传染?”
我直接从到凳子上跳起来,“安适,你够了!”
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话,安适急忙安抚我,“柳儿别气,我没别的意思。再说我是拿你跟潘婧比呢,世上能有几个女人能跟她相提并论?”
“对!”我气急败坏地吼,“我就是比不上她!她是天上的明月,我就是地上的沙土!她是你心里的女神,我连她一根头发都比不上,行了吧!”
我一气儿说完,咬着唇拼命忍住就要溢出的委屈。
我真的就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比不上她!从小学到高中,就是上了大学,我都是公认的校花!穿越之前追我的男人真是如过江之鲫,连起来都可以绕A市一圈了。可是为什么穿越之后就被潘婧抢足了风头?明明我就比她漂亮,比方大哥的小妾漂亮,比安适的淑妃娘娘漂亮,为什么在他们眼里,潘婧就是宝,我就是草?
安适居然还笑得出来!
我急忙转身,将沁出来的泪水擦掉。
“柳儿?”他低声唤我。
我不应。
他走过来,从身后将我搂住。
我使劲挣扎,从齿缝中一字一句地挤话,“有本事你回京城抱潘婧去!”
他低低地笑,柔柔的音调像是裹了糖果的迷咒,“我故意气你呢。”
“都怪柳儿生气的样子实在太漂亮了。柳儿气极的时候,眼睛里像烧了一团火,鲜活又张扬,耀眼得过分。你跟潘婧一点也不同,你比她生动太多,你的喜怒哀乐都那么强烈真实,坚强,自我,又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