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得直接从座位上跳起来,惊叫出声,“出了什么事?”
张桂见我激动,急忙将我压回座位,压低了声音劝我,“刘姑娘,你别激动。叫人听去了奴才脑袋不保。”
“抱歉。”我努力压下激动,平复下来望向张桂,“怎么回事?”
“听说是醉酒之后,当众辱骂皇上,被当地官员抓进了大牢。现在已经报到皇上那里去了,皇上还未有决断。但也恐怕……”张桂小心看我一眼才继续,“……凶多吉少。”
不行不行,一定要做点什么!
我从椅子上起来,来来回回地在不大的小阁楼里走来走去。
方大哥如今完全受制于安适,必定十分担心方老夫人和两位公子的安危。我虽然帮不了什么,但是如果我能将他们平安的消息传到方大哥那边……
“张公公。”我转向张桂,低声恳求,“我将手上剩下的所有黄金都给你,你可否帮我传个信给方大哥?”
张桂愣了一刻,随后做出为难的样子,“刘姑娘,不是奴才不肯帮您。您知道奴才为你传递消息,已经是冒着砍头的风险。若是再跟大将军有什么关联,奴才怕是有几个脑袋也不顶用呀!”
我也知道在安适眼皮底下做这件事情要冒很大的风险,但是我而今已经没有其他人可以拜托,“张公公,我在宫中孤立无援,只有张公公你可以信任,如果连张公公你都不肯帮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唉……”张桂看着我叹气,“奴才有何尝不想帮刘姑娘分忧?只是奴才不过是个掌事太监,人微言轻,就是想帮姑娘,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意味深长地看我。
我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想升官。
可是要给他升官,必须要经过安适,我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去求安适……
张桂看出我的犹豫,立刻福身告退,“如果刘姑娘再没有什么其它吩咐的话,奴才就告退了。”
我急了,追上一步抓住了他的手,“张公公,我……”
“你准备怎么做呢,柳儿?”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突兀地截断了我的话。
几乎与此同时,阁楼的门被人撞开,安适冷着脸立在门口,冷冽的目光定在了我拉着张桂的手上。
那目光将张桂吓得脸色惨白,只见他“扑通”一下,甩开了我的手,颤着声音跪下求饶,“皇……皇上恕罪……”
安适冷冷地扫他一眼,带几分讥诮,“你犯了什么罪,朕的好奴才?”
“奴才……奴才……”张桂冷汗直落,跪在地上支支吾吾地答不上话。
我忙挡在张桂前面,“安适……”
话刚出口,整个人都被一股力道强行带到安适面前,余下的话也被安适狠狠的吻堵在咽喉。
这甚至不能称之为吻,他惩戒似的啃咬着我的唇,像要生生将我的唇咬下一般,直到痛得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才将我放开。
“怪不得我跟你说起若辰的近况时,你居然一点都不激动,原来是早有人向你通风报信。李忠,”他转向张桂,吩咐道,“带下去,杀了。”
张桂立刻慌了,“皇上饶命!皇上……”
李忠上来,伶俐地塞住了张桂的嘴,而后将他交付侍卫,令人将他带出去。
不行!我一张口便吃痛,急忙拉住了安适的衣袖,“安适……不要杀他!”
“不杀他?”安适冷笑看我,“让他继续帮你和若辰互通消息吗?”
“安适!”我已经顾不上嘴上的疼,“是我逼他帮我的,你要罚就罚我好了。他就是帮我传消息,也罪不至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