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岸边越来越近,众人的兴致也提到了最高,各个呈现出了一定醉态,洒脱开来。
所谓风流才女,说文雅点就是不拘小节,讲通俗些就是喝高了有些得意忘形,一个个开始放浪形骸,作诗的作诗,行酒令的行酒令。况且五皇女乐的见到这样的情形,她可是一心想把妹妹再次培养出多情□□,风流王侯。
“七妹,怎么了,难得出来一次,不要总是见人冷冰冰的。来,这次轮到你了,赋诗一首还是罚酒一杯,你选一样。”
慕容若飞将一大杯酒放在若离的面前,瞪着若离说道。这里也就只有她这么不合作了,嘿,就是如此就更不能放过了。
“行了,连咱们才子都不拘小节,你又做什么态,快点。”
下面自是应和一片,可是作诗?
若离心中微微苦笑,抄袭古人的?那也得应景才行,而且本就对这种诗词歌赋没什么兴趣,就算背过也只有后句没前句,这样有头无尾的,说出来更丢人。心里叹了口气,要是倾城在就好了,她回头看了看岸边那个身影,要叫过来么?也不知道他来这里做什么,不过,总有他自己的事。想了想,若离还是摇了摇头,夫妻两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不必无端给对方增添烦恼,况且倾城恐怕比自己都忧愁。于是她认命地伸手去抓那杯酒,区区这点度数,对她来说就像喝白开一样。
然而拿着酒杯的手一顿,若离抬头却见一旁的安晋雅对她款款一笑,然后他缓缓而起,面对着湖心昏黄的落日江影。只是天色已不早,金色的夕阳洒在他的侧面,在他长长地睫毛下朦胧一片阴影,突然间眼帘微动,朱唇轻启,那鲜活的字眼就自动拼接出美妙的诗句。若离并不太明白那句中隐藏至深的含义,但是她却能体会出那内心的孤单寂寞,以及无人知晓下的强烈失落,更确切的是此恨是男子,不能与女争锋的悲凉。然而最后一句却是峰回路转,安晋雅转过身,背对着夕阳,脸上有着浅浅地笑容,而眼中充满了感激以及若离一点也不敢要的情愫。
才子从内心深处的引发的强烈情感,感染全场,看着安晋雅的眼神中连最后的一丝轻蔑也变为纯粹的赞叹。
“好,才子就是才子。七妹,这会儿就放过你了,哈哈。”
慕容若飞深深地看着蹙眉深思的若离,然后将若离手中的酒杯拿走,一干而尽。眼中是对若离不加掩饰的羡慕,不得不说七妹比起她来幸运的多。
“晋妃好才情,奴家自愧不如,不如在上岸前由奴家小曲一首,劲个兴。”
媚态未收,豪气又显,虽身份不能相比,诗词又不俱佳,那么把歌一曲也不算完全输于对方。
“好,太好,青莲公子的琴艺闻名,歌曲更是一绝,大家今日有所耳闻,也算是一大快事。”
显然这个五皇女是太高兴了,立刻让人摆上琴案,一排排美妙男子手执器乐,开始合奏。于是江面波光粼粼,夕阳金光灿灿,船舫传出袅袅音思,婉转悠扬。
若离的目光随着歌声落在那个白色的身影上,观察了那么长时间,只是见到倾城一直在江岸的某座建筑前后转悠,仿佛在勘察地形,那神情……
安晋雅一直小心注视着若离的一颦一笑,她的目光,只知道皇女殿下非常喜欢看着船外。江岸朦胧,只道是一个白色的身影,却不知是谁。现在船渐渐靠岸,却是认出来了,虽然面貌做了些改变,但他的举止行为却是一直深深地印在安晋雅的心里,倾城身材较普通男子高出许多,还有他身边的世纪都是证明他是谁,看若离的嘴边时不时出现会心无奈却分外宠溺的笑容,心中突然一阵抽搐。
他回头看了看卖力演唱的花魁,突然觉得可笑,他们所做的一切努力还比不上他人的一举一动,他不得不承认,他嫉妒倾城。
“咦,那是谁……很眼熟啊。”
好吧,不得不说慕容若飞天生就是八卦的料,特别对她家妹妹的家事感兴趣。现在眼神就揪着那个不管是若离还是安晋雅都感兴趣的人影了,然后自然是越看越熟悉,看到世纪那个小正太后,一拍脑袋,叫的那个欢。
“七妹,是你的心肝宝贝啊,快叫他过来。话说怎么你家的男人都喜欢往外面跑……啧啧,可惜简裕不在,否则就有意思了。”
不理会若离发黑的脸色还有安晋雅平静下的淡淡悲哀,慕容若飞赶紧招收让人去把倾城送过来。
“五姐,算了,今个儿不早了,赶明儿再登门拜访。”
若离站了起来,朝安晋雅使了使回去的眼色,向慕容若飞说道。
“这怎么行,今个儿咱们没天黑就不散了,七妹才刚刚回京,现在正闲,等明儿母皇下了诏有了差事,就没那空闲了。况且这么早回去还不是去抱美人,既然他在,何不再多坐会儿,我记得倾城就爱凑热闹……总之,就这么定了。”
慕容若飞哪能就这么放过她,其实她就是想看倾城小样儿与一旁的安晋雅来那么一段,给若离的后院放放火什么的。你瞧,连花魁公子都掩藏不住眼中的竞争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了是若离的“心肝宝贝”,还不将这两个男人的嫉妒心吊起来,她就不相信那么能折腾的倾城和这两个男人之间没有好戏可看。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勘察,倾城对这块地形非常满意,本还担心文人墨客不喜欢聚在某处来着,现在,环顾四周看看那么多的才女在杨柳岸彼岸挥洒泼墨,倾城满意了。再去详细计划计划,就差不多了。
然而一转头,却发现一个威武粗壮的女人朝自己走来,然后听到她说:
“这位公子,五皇女殿下邀你船上一见。”
她指了指湖边最大的一艘船舫,对倾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