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门缝看去,看到的正是新月扑向努达海的画面,耳边传来的是充满浓浓情意的话,青玥顿时沉下了脸,清冷的眸子淡淡的瞥了一眼守在门外的云娃,然后推门而入。
被青玥那一眼看得有些心颤,云娃瑟缩了一下,决定去打盆水。
屋内的人许是情到浓时,谁也没有注意到进来的青玥,仍是抱在一起很紧。
“你放心,我会为你活得好好的!你绝不会失去我!我是铜墙铁壁,而且百毒不侵!”
“我代表克善感谢将军大人的一番苦心,只是,将军大人如此轻薄姐姐,意欲为何?”
不温不火的声音在屋内轻轻响起,却是吓得抱在一起的新月和努达海赶紧离开了对方的怀抱,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如何面对青玥,更不知道如何解释。
“青玥,你听我说,事实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不是我想的那样?我怎么想了?”目光平静的看向新月,青玥勾着嘴角,“这几天你也累了,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如今克善的病虽然还没有好,但是病情已经稳住,有我一个人照看就可以了,也请将军大人早些回去。”
“青玥,我是克善的姐姐,怎么可以扔下你一个独自照看克善呢?”提及克善,新月连忙忘了刚才的尴尬,急忙说道。
“青玥,克善的病情水也不知道会不会复发,你这是又何必呢?”私情被揭穿,努达海的脸色不是很好看,虽然尴尬,但是为了克善还是出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你当然是克善的姐姐,可是我不希望在克善醒来看到的却是如此不堪的一面,如果你还想做他心目中的姐姐的话。”没有看新月也没有看努达海,青玥帮着克善掖了掖被子,语气从未有过的冷淡,“将军大人,我很感激你冒着生命的危险照顾克善,但是,你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也不要忘了新月的身份,更不要忘了太后的重托。”
“青玥……”青玥的话充满了诚恳,也没有点出他和新月的不堪,更没有对他有半句的责问或是辱骂,却叫努达海更为羞愧,呐呐的唤了青玥的名字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青玥,你不要怪努达海,是我自己糊涂,是我情不自禁。你有什么不满尽管冲着我来,努达海他什么错都没有,所有的错都是我一个人造成的……”努达海的羞愧看在新月眼里是种委屈,是种隐忍,在她的心里努达海就是她的神,说她如何如何不好抖无所谓,但是扯上努达海却不是她能忍受的,即便是自己的妹妹也不成。
在端王府的时候,青玥就不待见新月哭哭啼啼的,一点都没有格格该有的样子。一双眼像是水做的,只消说上一句,便一发不可收拾掉眼泪,看的人也闹心。“你有听到我对将军大人说了什么不满的话?你不在意端王府的声誉,我和克善不能。克善才刚睡下,有什么话明儿个再说,我不想他被你们吵醒。”
青玥的退让,新月并没有好意接受,反而得理不饶人的继续追问:“我们明明说好了要拿他们当一家人看待的,你看看你说的都是什么?努达海的身份怎么了?如果没有他,你和我还有克善都已经不……努达海诚心诚意的带我们到他的府上生活,他们一家也都全心全意的照顾我们,你现在却要和他谈什么身份,你是忘了他对我们的恩情吗?你这般对待,和忘恩负义又有什么区别?你让阿玛和额娘在地下如何安心!”
“新月!”听到新月的话,努达海皱起了眉,低喝一声,然后才道,“青玥说的并没有错,我是该记住自己的身份和职责,这些日子……”
“忘恩负义?真是好大的帽子!”站起身,青玥出声打断了努达海的话,直走到新月面前,“努达海奉命去荆州援救,我们一家,荆州的所有百姓的生命都是他的责任,职责所在的救人之举谈何恩情?再者,他是臣,臣救君原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又何来忘恩负义之说?若真要说清楚,他的迟援害的阿玛和额娘他们丧生,这笔账又该如何去算?”
顿了顿,青玥踏前一步紧紧逼问道:“阿玛和额娘是不会安心,辛辛苦苦的保下的女儿却在一句情难自禁下放下身段,不顾门风……是谁都不会安心。到底是谁在辱没端亲王府,不是我也不是克善!”
被青玥的质问逼得踉跄后退,新月惨白了脸看着她,难以置信的说道:“青玥,原来你是这么看待我的,原来……”
“青玥,新月毕竟是你的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她?”一看到新月委屈的模样,努达海的心立刻软了下来,略微不满的对青玥说道。“新月她太年轻,什么都不懂,你们姐妹现在正是互相扶持的时候,闹什么别扭呢?”
一句别扭彻底牵动了青玥对努达海的怒气,不再针对新月转而面向努达海,“新月和珞琳差了不过几个月,在你面对新月的时候,从来就没有过一点的负罪感吗?你就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珞琳遇到和新月一样的情况,你会大大方方的接受或是成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