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青玥将新月软禁在望月小筑之后,新月便再没有踏出过望月小筑的门,偶尔青玥会带着她去郊外散一会心。而另一边,在和雁姬挑明后,努达海就拼命的克制自己不去望月小筑,当然即使他想去探望青玥也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于是,对于伤害别人没有充分意识的两个人,一个时时站在走廊望着夜月迎风洒泪,一个经常在深夜对着望月小筑长吁短叹,而两人之间其实只隔着一道围墙,却却像是隔了一条天堑,谁也无法飞渡。
长久无法消化新月和努达海背叛的事实,骥远整日沉浸在水深火热的痛苦中,日渐消沉。珞琳看了心疼又难过,却不知道怎么去开解。雁姬则是不知道努达海的事已经被自己的一双儿女知晓,只道是儿子对新月的感情作祟便决定让时间来磨去骥远对新月的期望。
最终还是察昱带着骥远出了趟门,谁也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只是再回来的时候骥远已经摆脱了那种消沉没有精神的状态,又和以前一样充满神采,这个改变自然让雁姬他们欣喜异常。
这个冬天,不管对谁而言都是缓慢而难捱的,尤其对努达海和新月来说更是板着手指一日一日数着过去的。新年过后不久,骥远被皇上封了一个御前侍卫,开始和努达海一起上朝。父子俩同时被皇上器重,努达海的声望也如日中天。老夫人感念皇恩,便带着府上的女眷一起进香祈福。
这时候,新月和青玥的孝服已除,新月一早换了身大红的衣裳,胸前佩戴着片刻不离身的月牙项链。而青玥依旧着一身素衣,只是多了一些配饰。
新年的寺庙人来人往的特别拥挤,虽然有随侍的丫鬟,行走之间仍旧避免不了和旁人擦肩什么的。
“珞琳。”一路上,以前的好姐妹对自己不理不睬,新月纳闷之际因为有老夫人在场也不好多问,这会老夫人和雁姬走在前头便开口唤了一声。
以前怎么看怎么真诚的眼眸如今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珞琳偏过头对另一侧的青玥赞道:“青玥你这身衣裳真好看,不像某些人穿得……”想到新月到底是青玥的姐姐,珞琳忙将后面的话顿住。
“谢谢。”浅浅的一笑,青玥腼腆的说道。
“珞琳,你是怎么了?为什么要避开我?是我哪里惹你生气了吗?”珞琳的性格便是直来直往,这个府上的人都是清楚的,因此见她故意转过头去和青玥说话,新月就认定她是在和自己赌气,声音不由又软了几分,满含关心。
回了一个要笑不笑的笑容给新月,珞琳意有所指的说道:“我怎么敢生格格的气呢?”
闻言,新月皱了皱眉,表情立刻哀愁了起来,“珞琳,你怎么和我这般生分了?我们不是好姐妹吗?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如此?”
淡淡的厌恶自眸中一闪而逝,珞琳抬脚欲往后退,口中不冷不淡的说:“格格的身份那么高贵,我高攀不起!”
“珞琳……”
在珞琳后退的时候,新月迫于急切的想要对她解释,也在同一刻迈出了自己的脚,同时伸出自己的手去扯珞琳的衣服。
几人现在走的是正巧是台阶,而珞琳在新月的拉扯下,一个没站稳人就往后摔了过去。
“珞琳!”
眼看着珞琳就要摔倒滚下去,一道身影及时将她稳住。
“谢谢。”头一次和除自己家人以为的男子有着肌肤上的亲近,珞琳的脸情不自禁的红了起来,但还是抬起头故作大大方方的模样向对方出言道谢,脸上挂着笑容。
“姑娘多礼了。”被珞琳娇羞的模样刹到,隆里急忙回礼,眼神飘忽。
“二伯?”同雁姬走在一起的莫研注意到身后的动静便朝珞琳走了过去,待看清楚是谁救的珞琳后,不由一愣。
“我说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原来是瑶洛啊,近来可好?”虽是问向莫研,但隆里的一双眼却时不时的飘向珞琳,眸光闪动。
不着痕迹的将珞琳护在自己身后,莫研浅笑着点点头,“抱歉了二伯,姨母她们还在前头等,改日我再和察昱一起上门拜访。”
“不打紧,作为想必就是努达海将军的千金吧?”丝毫没有注意到莫研想要避开自己的心思,隆里出声问道。
“她是努达海的女儿珞琳,刚才的事还要多谢你,不然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向珞琳赔罪。”莫研还没有答话,新月就紧巴巴凑过来毫不避讳的把珞琳的名字给透露给隆里。“我是新月,这位是我妹妹青玥,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
知道珞琳的名字后,隆里的眼兀的一亮,向新月拱了拱手,道:“我却是有眼不识泰山,原来两位竟是端王府的格格,在下隆里是瑶洛的二伯,今日能够得见两位格格的真容真乃幸事。”
隆里的话除了新月很受用的样子之外,其他三人都相继皱起了眉,又都碍于姑娘家的薄面而没有开口说些什么。
“姐,老夫人还在上头等我们,走了。”由于努达海的关系,青玥对和他一辈的老男人都没了好感,尤其隆里那副贼眉鼠眼的模样一看就是心术不良之人,又见新月笑容满面的和对方和乐融融的样子,心一沉,催促道。
觉察到青玥似在生气,新月代替一行人匆匆和隆里告了别,随着她们一起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