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达海不在的日子,将军府上下是要有多平静就有多平静。只是,一个月之后,察昱和骥远每天从朝堂上得到有关战场的消息是一日比一日坏,使得府上的人全都揪紧了心,担忧不已。
“据说,阿玛的大军,十天前在天池寨落败,折损了很多人马!”
“今天有紧急奏折发到,阿玛和十三家军,首战于天池寨失利,接着,又于巫山脚下,激战七日七夜,副将军纳南阵亡,阿玛的三万大军现在仅剩了数千人,退守于黄土坡一带,等待支援……”
“今天又有紧急军情发到,说阿玛等不及援军,又率兵攻上巫山去了!”
“听说阿玛已被十三家军,逼进了九曲山山谷中,情况不明……”
听着越来越坏的消息,老夫人整日都心神不宁的,只要不听到第二个消息就不得安寝。而雁姬,不知是对努达海以往战场都是胜利而归的信任还是什么的,虽然紧张,但管理将军府的事物依旧有条不紊,面上平静。也是因为这份平静,让其他人也跟着把慌乱的心慢慢平定了下来。
相比将军府的人担忧的是努达海本身,青玥更关心的是战事,并且时不时的拿这次的事件来激励克善。至于新月,在努达海出征之后,青玥便放宽了对她的软禁,是以战事的情报也都一字不落的传入她的耳中。
于是,新月的脸色一日日憔悴,每天魂不守舍的站在楼台遥望天边,紧绷的神经日趋崩溃。就在新月煎熬得似要死去般的时候,太后的懿旨到了,命新月、青玥和克善回宫,准备出嫁事宜。
回宫的前夕,新月准备好了三封信,一封写给努达海的家人,一封写给青玥,最后一封是写给太后。然后,拿起收拾完的包袱就要去巫山找努达海。
新月的动静又怎么可能瞒得了青玥,但是青玥没想到她会这么大胆,一个就要出阁的格格竟然会做出如此败坏伦理纲常的荒唐之事,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
“我意已决,今天你们谁要拦我,谁就是要害死我!如果不让我去,也行,你们就拿到杀了我吧。不然,我自行了断也成,阿玛留给我的匕首还在!”说着,新月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横在脖颈上。
“好啊,你要寻死,我又做什么非要拦着你,最多太后问起我陪你一起下地去见阿玛和额娘,好好的告诉他们,他们教导出了一个什么样的好女儿!”冷笑着看着新月的行为,青玥木着表情一字一句的说道,“还有你们,谁都不许拦,格格要是寻死,你们敢不遵命吗?”
“是。”
“青玥,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念我们之间的姐妹情份吗?”新月以为自己的以死相逼就会让青玥退让,谁知道非但没有半分的退让,反而把自己逼得没有退路,不由哀怨的恳求道,“我对努达海是什么心意,你一直都是清楚的,为什么就不能成全我,非要把我死路上逼?”
闻言,青玥脸上的冷意更冷了几分,“到底是谁逼得谁走上绝路?不是我是你!你要和努达海走旷世真情的路,如果你不是阿玛的女儿,我一点都不会管你,可是,你是端王府的格格,这种丑事被逼上绝路的是我和克善还有整个端王府!你自诩自己又宽阔的心胸,善良的心地,可是你做的哪一件事是对得起我们的?你不知廉耻也就罢了,还要累得我和克善一起被别人瞧不起还是想让我们跟你一起送命才肯甘心?”
就算皇家对端王府如何的念旧,但是新月的丑事一出,谁也保不准太后会不会一怒之下把她和克善也一起解决以绝后患!
“这是我自己的事怎么会连累到你和克善?而且我已经把自己和努达海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写在信上,相信以太后的英明绝对不会错怪你们的,我的事自然是由我自己一个人来承担。”想起殿上孝庄对他们姐弟的仁慈和温蔼,新月压根不信青玥说的会成事实,坚持己见的辩解。
“就怕你承担不起!”
“所以,你今天是跟我抗上了是不是?”想起殿上孝庄对他们姐弟的仁慈和温蔼,新月压根不信青玥说的会成事实,抬头定定的看着她逼问道。
“我今天要是让你出了这个门,不用你来拖累我,我自己先了断以报阿玛和额娘对我的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