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是我多问了。”
“没关系，我已经不难过了。”张晓笑了笑，“仔细想，这一辈子就这么长，哪有人会一直活着？生老病死是常事。”
苏婉丽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拍了拍张晓的肩膀，“节哀。”
张晓被逗乐，别看苏婉丽平日里一本正经的样子，有些举动还是很搞笑的。
两人之后没再交流，天亮两个时辰后，总算到了梨乡。
苏婉丽跳下车，猛吸一口新鲜空气，镇定自若，“走吧。”
张晓跟在身后，眼看着苏婉丽带他走过歪七扭八的道路，最后来到一个老房子跟前。
“苏婉丽，这里是……”
“我家。”
没等张晓反应过来，苏婉丽已经推门而入。
首先映入眼帘的几个破旧的凳子，其次是桌子，桌子上的水杯已经落了灰尘，很显然，这里很久没人住了。
张晓这样的想法刚冒出，就听到微弱的呼吸声。
一个夹杂着方言的声音响起，“是小丽回来了？”
探头看去，不远处的床上躺着一个老人，她颤抖着身体想要下床，下一秒，苏婉丽跪在地上，脆声喊了句。
“妈，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张晓瞪大了眼睛，妈？他一直以为苏婉丽是孤儿！
“小丽？”老人坐在床边，疑惑问道，“真的是你回来了？”
“是我，对不起妈，这么多年了，我才找到你。”
“小丽？真的是你？”
老人似乎神经方面有些问题，一直重复着这样一句，苏婉丽心疼的落了泪，眼睛通红。
“真的是我，要不是因为那个男人，我们也不会分开这么多年，妈，我想你了！”
老人纹丝未动，却好像听进去了苏婉丽的话，半晌后歪了歪脑袋，“你不是小丽，小丽从来不会哭，你是谁，从我家里出去！我要等小丽回来。”
苏婉丽瞧见自家母亲这般痴傻，心底更是愧疚，如果早一点找到她，她是不是就能认出自己来？
“苏婉丽，你先起来，地下凉。”身后张晓反应过来，连忙扶起苏婉丽，顺带拍落她身上的灰尘，“坐下来慢慢说，你突然跪下，给我吓了一跳！”
“抱歉。”苏婉丽坐在凳子上，即使上面落满灰尘，她也毫不嫌弃。
张晓向来是个粗人，也一屁股坐了下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还以为你来乡下是考察的，没想到来认亲了。”
苏婉丽看了眼身后的母亲，叹气道，“你也不想想，梨乡这么偏僻，有什么可考察的价值？是董事长有了我母亲的消息，所以放我假让我过来。”
“原来如此，那你……”张晓话到嘴边，欲言又止，“哎，算了，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