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平兰史的话,昱帝只是冷言道:“虎落平阳!”
“昱帝,接下来我们应该做些什么?您身上捆着的绳子,可有法子解开?”
昱帝无奈摆摆头:“除非倾皇亲自动手,否则以你们的法力,是绝对解不开的。”
“这绳子上还有倾皇的法力?难怪散发着金光,可倾皇怎么肯亲自帮您解开。”平兰史叹了口气,脸色更加阴沉。
“认命吧!”昱帝轻轻闭上眸子,心中说不出的难过,可他除了认命,没有别的法子了。
旁边的小女儿一直是低垂着眼帘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见自家爹爹与昱帝说话,她才敢偷偷的抬起眼帘看向坐在前方不远处的昱帝。他定是被用了不少刑罚,身上的衣裳破破烂烂,上面还站着血迹和泥垢,从前的华贵不负存在。他的脸上也显得十分憔悴,眼眸中透出无比的绝望。
她以前曾想过,这辈子怎么也要去帝宫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如今进来了,那位高高在上的伏渊之主也看到了,却是如今这番景象。
正在此时,昱帝的目光向他们扫了过来。平兰史他是认识的,因为每隔些日子,各城的官史便会轮流来到墟府。但是其他人,昱帝是根本没见过。按照长相推断,一位是平兰史的母亲,一位是妻子,另外便是一双儿女。
“额,昱帝!下官还未介绍!这位是家中老母,这是下官的妻子,另外这两个是下官的儿女。”
他们抬起头来,向昱帝俯下身,按照从前的礼仪给他行礼。只是如今这样的情况,在昱帝的眼中,他们如此行礼就如同是在讽刺他,嘲笑他,落到如此境地。
因此昱帝没吭一声,扭过头不再看他们。比起他们,他倒是宁愿看另一边的疯妇,或者是对面空空荡荡的囚牢。
之后几乎每日都会有朝臣或是官史一家人被关进地牢,因此也有越来越多的人看到昱帝每日受苦。看到他被辛古士兵拽来拽去,看到他被辛古士兵言语上的侮辱,以及用各种刑罚折磨他。
他们为昱帝赶到悲哀,也为自己即将结束的生命痛苦。就像是头上悬着一把大刀,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落下来,但是它肯定会在出其不意的时候落下,砍下他们的头颅。
每一次昱帝从刑房被拖出来,扔会牢房里,四周皆是同情的目光,还有询问他还好不好的言语。
可是所有人都不知道,昱帝,他们曾经的主人。如今面对他们关怀的模样,那些虚伪的言辞,痛苦远比受刑要强烈一千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