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汉本来还想要抓活口拷问,结果被使劲攻击下三路不说,还被兜头浇了一脸不明物体……
泥人也受不了这样的挑衅!
他如暴血似地一声狂吼,周身金光陡然轰散,周边玩家瞬间被成排甩了出去,虽然没有落地成盒,却也进入虚弱期,最惨的百里烧鹅更是被双目通红的大汉死死掐住脖子,和个小鸡仔似的被拎在半空。
库房的火渐渐熄灭,陆清浅、陆展元还有一群族老终于赶到,身边甚至还跟着张天钰和来看热闹的张天宝。
“这是怎么回事!”陆清浅又惊又怒,“钟叔,你没事吧?”
旁边的张天宝死命地捂着鼻子。
“咦——这也太臭了吧!”
这小子毫不掩饰的恶心表情让大汉一阵面红耳赤,“大小姐,就是这些人故意在南苑放火,肯定是三……”
“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老贼,你给我等着,脑袋掉了碗大一个疤,小爷我十八年还会再来的!”百里烧鹅咆哮着打断那大汉,话说完生怕他再接,手里菜刀一抹当场自杀,下一秒尸体就已经化为一摊血水。
张天宝倒霉催的站在旁边,刚被飞溅的血渍了一身就又看见这场景,“嗷”的一下差点儿没蹿天上去。
但玩家看不见这可怕场景,他们眼底就是一滩马赛克,非但不恶心恐怖,还只觉得搞笑。
百里烧鹅的嚣张行为和多米诺骨牌似的引发了连续效应,一个接一个的玩家直接跟风自尽,抹脖子的,撞地板的,咬舌头的应有尽有。
一个个死之前还嗨得不行——
“犯我德邦,虽远必诛!”
“人在塔在,塔亡人亡。”
“诺克萨斯即将崛起,我们终将统治瓦罗兰大陆!!”
“为了部落——”
他们喊着各异的口号,不过短短和几秒之间,就只剩下了一滩滩血水……
这是要怎样的毅力,才能够疯狂幸喜地欢呼迎接死亡;这是要怎样的疯狂,才能够在最后还狂热地叫出自己的信仰?
众人之前还对那“鬼怪”之说嗤之以鼻,直到现在才知道这是怎样的一种疯狂和恐怖。
恶鬼,果真是恶鬼!
除了小胖子张天宝已经吓得嗷嗷大哭以外,所有人都面色铁青地不知该如何言语。
而正是此时,陆思晴也终于姗姗来迟地赶到现场。
她看看陆清浅等人,再看看这满地狼藉,诧异而好奇地看向那钟姓大汉,“什么部落,德邦,诺、诺什么玩意儿的,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能招惹来这群疯子?”
此话一出,几乎所有人都直直凝视了过来。
陆清浅忍无可忍,“你在胡说什么?”
“不是这样吗?对不住对不住,”陆思晴歉意一笑,“我这不也是奇怪对什么人才能这么不要命的疯狂攻击么?”
所有人都知道陆府三小姐和大小姐不和,所以在赶来之前众人心里的第一嫌疑人都是陆思晴。可一直在看到这幅画面之后,他们就陡然有些怀疑了——
陆思晴到底是陆府的小姐,就算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是塑造出这种如同被洗脑般的狂热分子也未免天方夜谭。
但要是把这当做寻仇来看……
几位陆家族老对视一眼,再看那钟姓大汉时候的目光都带着几分审视。
“不,不是这样的,”那大汉也急了,“分明就是三小姐……”
“够了!事情原因如何我自会派人去查找。”这次出口制止他才说下去的竟然是陆展元,他不顾陆清浅不敢置信的神色,转过身来反对着张天钰,张天宝二人歉意地拱了拱手,“实在是对不住,府中竟然出了这种事情,让二位见笑了。”
“无妨无妨,意外么。”
张天钰照常笑眯眯的,就是这话虽然听着客气,可总感觉夹着刺儿。
“陆族长,虽然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但在那之前也还是要查清楚其根本本性才是啊,否则在外招惹了祸事损害的可是陆家的名声啊。”
话说完,张天钰又对陆展元呵呵笑笑,只是这次竟还没忘记向陆思晴意味深长地撇上一眼。
方才一群人都惊骇于那画面的可怖,只有他还有那个闲工夫四处乱瞧。
说巧也巧,这一打量,竟然还真让他看见了躲在假山后面“到而不出”的陆思晴。
……
人慢慢地散了,不管事实究竟如何,出了这样的事都是陆家的家丑,陆展元和几个族佬不可能让事情继续发酵,亲自连夜处理。
不过这都无所谓,没她什么事儿就好,陆思晴转头就往北苑走,一直走到屋门口才没好气的地瞪眼回望。
“跟着我干什么,有病?”
“三小姐总不能过河拆桥吧,”张天钰一脸灿烂地从后面走出来,“我小弟可被今天这事儿吓得阴影不小,还不许我来讨要一些补偿吗。”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那请进去讨杯茶水总可以吧?”
“……滚进来。”
好好一个大少爷,哪儿哪儿没有好茶好水招待着,偏要上她这边来吃隔夜茶。
陆思晴没好气地带着人进门,只是她全然忘记自己这会儿已经不是“孤家寡人”,刚一进门的功夫,两人就和坐在院子里等她的薛淮对了个正眼。
奇怪的是,这次陆思晴都没来得及慌,只听见后面一声巨响——
什么情况?
她莫名其妙转头,就看见原本满脸轻浮的张天钰一副见了鬼的模样,额头冷汗都已经滴下了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