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梦境。
林濮轻飘飘的走在路上,迷迷糊糊中有了这样的认知。
周围一切都是模糊的,一个小小的身影在前面一蹦一跳的走着,林濮不自觉的追逐着她的脚步,想要追赶上她,却不知不觉中将那短短的距离越拉越长。
似乎是察觉到林濮的远离,那个小小的孩子停了下来,她站在熹微的晨光中,伸手指向一个方向。
林濮顺着她指向的方向望过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等再次回头时那个孩子已经不见了。
她是我认识的人。林濮不知道为什这样觉得。
只是这样的认知太过模糊了,林濮还不能捉住从中一闪而逝的灵感,只能漫无目的朝着那孩子指的方向走过去。
似乎又走了许久,走到林濮觉得有些累的时候,终于看到有两个灰色的人影站在前方。
一个身影看上去十分的高大,另外一个人影在高大人影的衬托下就显得有些渺小。
他们先是在原地争执拉扯了片刻,最后那个渺小的身影突然暴起,拿着一个类似于台灯的东西,狠狠的砸在高大身影的头部。
林濮听到无数玻璃落在地上的叮当声,他站在远处,默默的看着那个渺小的身影拿着台灯一下又一下的砸在高大身影的头上,迸裂出的玻璃溅了一地,染着晨光,静默的闪烁着。
仿佛这一切是一出沉默又怪诞的哑剧。
他低下头,那个小小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在林濮身边,她紧紧的抱着林濮大腿,圆圆的眼睛盯着那两个已经快要纠缠到一起的身影,落下了一串泪珠。
这是你想给我看到的吗?林濮摸摸她的散乱的长发,却最终没有问出来。
你在告诉我什么呢?
林濮睁开眼睛,一串泪珠从眼角滚落,划过太阳穴,最后在枕头上留下点点潮湿的痕迹。
坐在床边的人凑了过来,柔软的指腹轻柔的将眼泪抹去,濮应那好听的声音:“怎么哭鼻子了?”
林濮眨了眨没有焦距的双眼,摸了摸潮湿的眼角,有些茫然的“唔”了一声,又抬头望向床头柜。
原本该在空无一物的世界中十分清晰的布娃娃却不知道去了哪,林濮有些失落,又有些茫然的摇摇头:“我不知道。”
见林濮刚睡醒懵懵懂懂的样子,濮应带着安抚意味的揉揉林濮睡得有些凌乱的短发,说道:“去吃早餐吧。”
林濮乖巧的点点头,然后被濮应带到卫生间,把挤好牙膏的牙刷放到林濮右手,又把盛满水的漱口杯塞到林濮左手,很是绅士地说道:“我在外面等你。”
林濮刷了一会牙,这才想起一个问题。
濮应怎么在这里?
到了饭厅,老夫人和她的孙子早就在座位上等着,等到林濮入了座,老夫人向保姆问道:“赵燃怎么还没来?”
保姆也有些奇怪,说刚才去叫赵先生时他说知道了,现在过去又半个小时了,怎么会还没有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