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东梨派去西梅的使者清不一,叛国了。
东梨边疆三十万的性命,因为清不一的叛国,全部都没了。
这也是为什么东梨人都恨清不一的原因。
东梨皇宫。
沈桓坐在皇位上,从旁边的盘子里拿出了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慢悠悠地褪去了它的紫衣,丢到嘴里。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他看向了半跪在地上的君不测。
“言念君啊。你可知,寡人为何要召你前来?”
君不测垂着眸子:“微臣不知。”
沈桓笑了:“言念君。你可知,国师近日占卜的时候发现了什么。”
君不测不为所动:“什么?”
沈桓靠在了座椅上,飘渺虚无的声音传来:“清似还魂,望君周知。意思就是叛国贼清不一,似乎,还魂了。”
君不测猛地抬头,语气有些激动:“国师……所言……可否,属实?”
沈桓揉了揉眉心:“这个,寡人也不知道啊。不过要是他真的还魂了,不知言念君会怎么办呢?”
沈桓说完这句话后侧过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君不测和沈桓对视,他一字一句道:“那君上,您觉得我应该如何?”
沈桓“唔”了一声。
随后淡淡道:“杀了吧。清不一,死不足惜。”
君不测握拳行了个礼:“臣,遵旨。”
但沈桓没发现他握拳的手却在发抖。
就连君不测自己,也没发现。
清不一认真地捋了捋。
他现在还魂,啊呸重生了,用的是莫子愈的身体。
但是,莫子愈的记忆并没有完全转移到他记忆里面来。
清不一有些懊恼地锤了锤自己的脑袋。
又开始埋怨起那个环环起来。
没事儿给他还个屁的魂。他又不想在这个世上多呆。
等君不测知道他是清不一了怎么办?又像上一世一样,亲手杀了他?
清不一眸子闪了闪。
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他不想再经历一遍了。
“玉前辈,您真的不能进去。”
“哎呀宝贝儿,我就看一眼我心肝儿。”
“玉前辈……我不是您宝贝。”
“我说是就是,怎么的?还不让我说啊?”
清不一刚打开门就看到了外面争吵的玉轻砚和北轻棠。
玉轻砚一看到他就惊喜道:“宝贝儿!啊呸,心肝儿!”
清不一:“……”
他不冷不热道:“玉前辈对任何人都是叫的心肝儿宝贝儿?”
玉轻砚“唔”了一声,“也不是。我还叫白玉衡宝宝。”
清不一:“……”
北轻棠看着清不一:“那个,玉前辈是,见到一个长得好看的,都叫心肝儿宝贝宝宝心肝肺的。”
清不一:“……”他妈的这么肤浅的吗?!
他勾了勾嘴角:“那玉前辈,能否为你的心肝儿出钱修好他的佩剑呢?”
玉轻砚冷笑:“想都别想。别想碰老子的钱。”
清不一啧啧了几声:“那你叫个屁的心肝儿。”
玉轻砚摇着不知从哪儿找来的扇子:“不过心肝儿啊,我可以带你去剑冢找啊!”
玉轻砚飞到了清不一旁边,一把拎起他对着北轻棠道:“宝贝儿啊,你把你师弟借我半天哈。”
清不一被玉轻砚拎着衣领,特别不爽道:“玉前辈这么喜欢拎人?”
玉轻砚顿了顿。
随后淡淡道:“是啊,跟我阿兄学的。”
清不一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跟他学的?!
玉轻砚笑了:“我阿兄,也喜欢这么拎我。”
清不一撇了撇嘴。
放你妈的狗屁。
我什么时候拎过你了?
“我阿兄,是全世界最好的阿兄。”玉轻砚不笑了,“可是,他叛国了。成了千古罪人。”
清不一在心里叹气。
没有说话。
玉轻砚又道:“我跟你说,要是我阿兄还在,我现在肯定把他藏起来,不让他们发现他,尤其是君不测那条狗。”
清不一喃喃道:“他不是成千古罪人了么……你藏他,不怕你自己也被牵扯进去?”
尽管他这番话说得很小声,还是被玉轻砚听到了。
“是啊。但是我们拜把子的时候说过的嘛。”玉轻砚笑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那……你怨他么?”清不一有些紧张地问道。
玉轻砚皱眉,不悦道:“心肝儿,你话咋这么多啊?”
清不一:“……”
“那玉前辈要带我去哪儿?”清不一双手环胸,凉飕飕地看着他。
“我玉家的剑冢。”
……
玉轻砚的法器是鲸问鞭。
他十四岁的时候他爹爹带他去过玉家的剑冢的。
他由于一把剑都拔不起来才选的鞭子。
而玉家的剑冢,却是整个大陆最好的。
这么说吧,里面个个都是好剑。就看你有没有本事带走它了。
清不一的唤秋当初就是在这里面选的。
时隔多年,他又回到了这里。
还记得他第一次来的时候,玉轻砚也不过才十几岁,长得都还没他高,指着地上的那些剑道:“呐,这些剑你随便拔,拔到哪个带走哪个。”
最后他带走了唤秋。
不知道以他现在这零碎的两魂,又能带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