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她问了服侍她的婢女之一小绿——暂且如此称呼她,谁叫她天天穿绿衣服。当然不是直接问,而是演戏加拐弯抹角。
她说:“唉,我头有点疼,我怎么想不起来那天的情况了。”说完捶捶头,哼哼声,就差跺跺脚。
丫鬟吓一跳,急着出去要叫大夫。林早早急忙把她拉住,说:“别,这几天娘亲已经够担心了,现在你急急忙忙叫郎中不是让她更担心吗?反正每日申时大夫会给我把脉,到时再与他说就好了。”
“可是,这不好吧,万一小姐有什么……”那个小绿还有点儿犹豫,没办法她只是个奴婢,怕热小姐不高兴,又怕小姐出事,左右为难。
林早早见她如此,心里叹气,为难小绿了,随即板起脸来,冷冷看了她一眼。
可怜的小绿被这眼神吓到了,不敢再说一句。
“唉,头疼懒得想了,给我讲讲吧。事无巨事,知道的都说,我是懒得想了,免得头疼。”说完还揉了揉太阳穴,演得不错,心里想,终于知道失忆这梗怎么会烂,这实在是太好用了。
“那天初一,夫人带着小姐去灵隐寺上香,不料遇上劫匪,在混乱中小姐一不小心撞在石头上,昏了过去。幸而遇上南宫公子出手相救,才得以逢凶化吉。”
“南宫公子?”林早早低声说着,还做出一副沉思状。
“南宫公子叫南宫天昊,是前年搬来姑苏的,就住在我们隔壁。小姐十二岁那年生辰得了城南李老头做的纸鸢,开心的不行,就在后花园放纸鸢,不料落入南宫府的后院里。您就亲自去拿,在南宫府遇上了南宫公子,就……就一见倾心。”小绿说到这里支支吾吾地。
听到南宫天昊这个名字,林早早差点吓得从床上站起来,越听到后面越心惊,好熟的梗!……即使如此,她还是得演下去。
然后,她得了便宜还卖乖地说:“我当然记得南宫哥哥,我是想问,南宫哥哥现在在哪?”
那小绿把脸埋得更低,林早早见此,装作很不耐烦的样子:“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