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陪艾芙雅玩了大半个下午的无脑游戏,终于等来了好友。吉尔一副遇到了救命稻草的模样,扔下手里的扑克牌,迎上去嘘寒问暖:“怎么样?一切顺利么?”
威帝一眼就看穿了他的虚伪,把好友的脑袋推到一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别烦,让我休息一下。”
“好好休息!艾芙雅,你能换个地方玩么?比如说外面的客厅?”吉尔终于打发走了妹妹,坐在好友的身边,整个人都松了口气。
他简单地说了今天的结果,感叹道:“看来没那么简单呢。”
“唔。”
“你呢?恐怕事情也不顺利吧。”
好友蔫蔫的,没精打采地靠着沙发背,幽幽地转头:“吉尔,我来的真不是时候。你说我要是早点来该多好啊。”
“怎么啦?看中的女孩刚刚嫁为人妇啦?”
“不。”威帝深沉地愁苦了那张魅惑的脸,“是你的‘女孩’。”
“我的女孩?我哪有什么女孩?!我只有……”吉尔哈哈大笑,笑到一半被威帝仍然深沉的目光噎住了,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敢置信地问道,“凯文?”
威帝沉痛地点了点头。
“等等,他为难你……他为什么要为难你?是因为我?不可能!他绝对不是那样将私人感情掺入公共事务的人!”吉尔努力为自己和凯文开脱,他们一直是纯纯的男男关系,不参杂政治的!
“他、绝、对、是!”威帝咬牙切齿地说,“吉尔,你一定是被他骗了。”
“……”
“就算你问艾芙雅,问西格尔,问每一个认识他的人,也绝对是一样的答案。”威帝唉声叹息,恨自己来的不是时候。要是早两天来,趁凯文还是恋爱脑小甜心状态,这么个小小的请求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到底遇到什么麻烦了?”
“那些人让我足足等了六个小时,没有座位,还有卫兵在旁边时刻监督我没有靠在任何东西上。最后他们把我叫进一个小房间,告诉我我的意见被驳回了,皇帝大人亲自下的决定。”威帝头枕在胳膊上,一点也不认真地抱怨,“某种意义上,相当没有气度啊。”
“未必是他的决定。”
“是不是他的决定都不重要。”威帝重重地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一脸男人的友谊你应该懂的表情,“帮兄弟一个忙吧。”
室内乐队演奏着轻柔的乐曲,一名年轻帅气的钢琴家在大三角钢琴旁用精灵般的双手捕捉音符。半开放的房间里弥漫着花香和葡萄酒的香味,衣香鬓影当中香水的味道微微有些刺鼻。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见到您,陛下还好么?”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贵族挤到他的身边,问他这个问题。
不得不数次回答相同的问题,吉尔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不客气地回答道:“陛下一定很高兴你这么关心他,不如你亲自到他面前去关心一下呢?”
贵族脸色一阵青白,又随便应酬了几句就钻进了人群。
帝国的宫廷向任何一个人开放,只要有恰当的礼仪每个人都被允许入内,但是否接见到底还是看皇帝和王室其他成员的心情。
显然,凯文不会有心情随时接见这样一个名不经传的小贵族。
吉尔摆脱了打探消息的小贵族们,找了个墙角站着。威帝早就在那里打瞌睡了,他对付热情的淑女很有经验,角落的阴影是她们的死角。
“你觉得凯文真的会来么?”吉尔望着人群问道。
“会来的,因为你来了啊。就算是为了羞辱你,他也一定会来的。”威帝拍了拍吉尔的肩膀,“原谅我利用你一次,不过我这次一定得见到他本人。”
吉尔低头喝气泡水。这种不会让人头脑昏沉又格外新潮的饮料最近相当流行,但吉尔觉得它一点也不好喝,刺得嗓子痒痒的。
今晚的宴会没有贵宾出席的迹象,威帝脸上露出的失望神色泄露了他的不坚定。无故提前离席会引来主人的恶感,吉尔借口透透风,走到了室外。
“嗨,【镇静】大人,好久不见了。”
吉尔听到这个拽拽的声音,就猜到了来人,不由一阵头疼。他只是想出门看一眼月亮,怎么现在遍地都是难缠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