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路容看着哥哥飞快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撅撅嘴,转身进了学校。
……
今天下午有一节四个班一起上的体育课,宋路容和他同桌金辉灿都选了排球,正好两人一组,不用再费心找搭档。距离上课还有十分钟,还是有不少学生在走廊里嘻嘻哈哈地换着运动服,不分时间地点地打闹。
其中就有金辉灿一个,他在宋路容穿套头运动衫地时候,用手攥住了他的袖子和领口,宋路容头脸全都蒙在衣服里,半天也找不到领口,急的够呛,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是金辉灿在搞恶作剧,便回手用拳头打他。
他这么一转身,动作有点大了,把穿在里面当作打底的白色T恤掀起来一点,露出一截他白皙的腰和雪白皮肤上可怖的淤青。
金辉灿笑着弯腰躲闪,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忽然就笑不出来了。
他愣愣地松开了捉弄宋路容的手,让他顺利穿上运动服,而且挨了他两拳头也没反应过来。
宋路容一下子就觉出不对劲了,虽然穿越过来才一个多月,但他已经跟金辉灿处成了铁哥们儿,自认为还是很了解他的。这亲故平时闹起来没完的,基本上不可能被自己打了之后就毫无反应地偃旗息鼓,今天怎么有点怪怪的……
果然,上体育课的时候,金辉灿也没有平时那么能闹了,一直是一脸的若有所思,发个球都没力气,对待宋路容更是轻手轻脚地小心照顾,搞得宋路容一头雾水,都有点不敢吱声了。
体育课之后,是两节韩国史,因为金岷锡说了晚上来接他放学,所以这最后两节课,宋路容就没有提前走。
教韩国史的老师是个小年轻,特别喜欢在上课的时候跟同学们讨论些乱七八糟的香/艳野史,今天也不例外。
教室前方热火朝天地讨论着张绿水到底有多漂亮、有多祸水,宋路容则毫不受影响地在认真翻书、整理笔记。金辉灿趴在桌子上看他,忽然用笔戳戳他,借着教室里大家讲话声的掩护,低声问,“你在S/M过得好吗?”
宋路容想都没想,下意识回答,“挺好的啊~”
“亲加?没有人打你吧?”
宋路容听到了那个有点敏感的字眼,眉头微微一皱,扭头看向懒洋洋的金辉灿,“没有啊,为什么要这么问?”
“没什么,就是听说……听到了一些S/M社内会欺负打骂练习生的传闻……”
“哈哈~你也说了是传闻啊~”宋路容抿着嘴笑,冲他挤眼睛,“其实我也听到过那种传闻呢,不过我还没亲眼见过呢。”
“是吗……”金辉灿舔舔嘴唇,自言自语一样的说道,脑海中又想起了对方腰上那一片青黑色的瘀伤,别的地方他没看到,也不知道有没有伤痕。
金辉灿叹了口气,转身背对了宋路容。
所以,他到底是真的没有亲眼见过被打骂的练习生,还是只是不敢告诉自己呢?
放学后,宋路容被准时来到学校的金岷锡给接走了,金辉灿若有所思地看着宋路容的课桌发呆,半晌之后,他做了一个决定,他要亲自(偷偷)去S/M公司看看,宋路容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
……
周五这天晚上,宋路容最终还是没有被金岷锡送回家,他们俩走到公交车站的时候,宋路容就改了口,说不回家了,要回公司宿舍住。
他是想着挨训就挨训,反正长痛不如短痛,但这突然改变主意的行为在金岷锡看来,却透着点可疑,这也更加坚定了他和金俊葂要偷偷尾随弟弟出门的决心。
第二天是礼拜六,宋路容今天下午才有课程,但他也没睡哥难得的懒觉,一大早就爬起来,悄悄地洗漱好,背着书包就出门了。
他才刚出门一分钟,金俊葂和金岷锡就分别从自己房间里跑出来,他们都已经穿戴整齐了,手忙脚乱地穿上鞋就紧跟着下了楼。两人裹得严严实实的,不远不近地跟在宋路容身后,一直跟着他来到了公司附近的公交车站,看他上了公交车,便拦了一辆出租车,紧紧跟在公交车后面。
他们三人刚离开,金辉灿就从另一辆出租车上下来,直奔S/M大门,然后被公司保安拦在了门外。
“我找池路容,我是他同学,他有个重要的东西落在学校了,我拿来给他!”
金辉灿说瞎话不眨眼,还拉开自己羽绒服的拉链,给保安看自己身上的校服,胸牌上写着“徽文中学,二年级(4)班-金辉灿”。
连保安都知道在名门高中读书的金俊葂和池路容,一看金辉灿确实是徽文高中的,这才对他说,“路容他今天没来公司呢,要不你打电话问问他吧。”
金辉灿冒冒失失地一个人跑来,也忘了提前问宋路容他什么时候来公司,于是走出去站在大门口给他打电话。
宋路容忽然接到他的电话,还有点意外,听到对方问他在哪,便毫无防备地告诉了他是话,自己正在去麻浦区的路上。
金辉灿问他怎么突然要去麻浦,宋路容支支吾吾半天,不太想把自己学格斗的事告诉他,但一时间又想不起什么理由,忽然想到武馆楼上的那个补习学院,连忙说,“我去补习学院学习啊,感觉自己最近学习退步了呢!”
“你退步了吗?这个月小考还拿了年纪第二名呢……行吧,你那个补习学院叫什么啊?”
宋路容这会儿忽然长了个心眼,没有大大咧咧地把武馆楼上那个补习学院的名字告诉他,而是说忘了学院的名字,又随口编了个在那附近的地址,告诉了金辉灿,然后跟他说了几句才挂上电话。
金辉灿挂了电话,直接跑到路边去拦出租车,把宋路容随口说的地址告诉了司机。
四个人兵分三路,从江南区出发,前后不差十分钟,目的地都是麻浦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