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萧岩,语气低沉了些许:“你,确定要拒绝?”
不得不说,张煜的一番言语,对任何人都有着难以抗拒的吸引力。
就连萧岩,心中都是动摇了一丝。
然而当萧岩想到老师欧神风,心中那刚刚冒出来的一丝念头,便被他瞬间掐灭了。
“对不起,院长!”萧岩的声音都有些沙哑,很难想象,他得有多大的决心,才能够拒绝这样的诱惑,“请原谅萧岩不识抬举,您还是另寻一人培养吧,此恩,萧岩无福消受!”
周馨儿有些急了,嘴里低声喊道:“萧岩哥哥!”
萧岩却是对周馨儿摇摇头,说道:“馨儿,你别劝我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呵,有趣,这么久以来,你还是第一个拒绝接受培养的学员。”张煜笑了起来,“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何拒绝?”
萧岩脑海中浮现起欧神风的身影,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因为我是欧师的弟子!”
他语气轻松了许多,眼神也越发坚定起来:“如果我接受院长的培养,置老师的颜面于何地?别人又将如何看待老师?虽然我才拜入老师门下一年,但我十分了解老师,他是一个十分骄傲、要强的人,我作为老师门下的弟子,却向旁人学习炼器之术,接受旁人的传承,老师颜面何存?”
“而且,老师只是五星炼器师,而院长却打算将我培养成七星炼器师,乃至八星炼器师。”萧岩摇摇头,道:“到那时,老师该如何面对天下人异样的眼光?”
弟子比老师强,这本应该是值得骄傲的事情,但如果弟子是被外人培养得这么强,性质就不一样了。
轻吐了一口气,萧岩抬起头,迎着张煜的目光,说道:“如果萧岩为了利益,为了成就自己,而牺牲老师的名誉,不顾老师的处境,那么这样的萧岩,与猪狗有什么区别?这样的萧岩,真的值得院长培养吗?”
“啪啪啪……”
“好!”张煜忍不住为萧岩鼓掌,脸上也是露出满意的笑容,“想不到,你竟有如此魄力,为了老师,放弃大好前途!欧神风真是收了一个好徒弟啊!说实话,我突然有些后悔了,当初就该收下你,不该让给欧神风!”
萧岩脸皮一红,尴尬道:“院长别说了,否则,萧岩都无地自容了。”
他没有张煜说的那么伟大,之前也一度为了这件事儿苦恼,患得患失,甚至到最后都有过一丝动摇,张煜越是夸他,他反而越是感到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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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欧师,你这弟子,没让你失望吧?”张煜欣赏地看着萧岩,而后转头对身后树林的方向说道。
下一刻,欧神风从树林中缓缓走出,那布满皱纹的脸庞,满是欣慰与感动,眼眶都有些泛红。
萧岩一愣,惊愕地看着欧神风:“老师,您也来了?呃,您什么时候来的?”
“欧师!”周馨儿则是笑嘻嘻跑了过去,“您不是在山谷那边修炼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这时候,张煜微笑道:“欧师是我请来的。”
萧岩疑惑地看着张煜,不明白张煜把自己的老师请来有何用意。
“既然决定要培养你,自然得先询问欧师的意见,否则,你以为我会随随便便传授你炼器之术吗?”张煜淡淡一笑,“你与白灵的情况毕竟不一样,白灵虽然也拜了辰古为师,但辰古并无幻术天赋,对幻术也一无所知,只能教她修炼与对战,所以,我传授白灵幻术,无需辰古过问,他巴不得我培养白灵。不过,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欧师既是教你炼器的老师,也是教你修炼的老师,我要培养你,不先征得欧师的同意,怎么行?”
他笑着问道:“你知道你老师是如何回答的吗?”
萧岩一怔。
“他告诉我,让我务必要将你培养成八星炼器师!”张煜收敛了笑容,认真地说道:“为此,他可以承受外人的非议,不在乎任何人的评价!”
萧岩心底一颤,目光不由自主投向欧神风,眼角开始泛红。
“你这老师,是真的对你好啊!”张煜忍不住感慨了一句,相比之下,他这个做老师的,与欧神风相比,实在是差了不少,至少,他很难做到如此不计代价帮助门下弟子,“我问过他,如果你毫不在乎他的处境,一心只顾自己,是否会改变这个决定,然而他却告诉我,即使如此,他的决定依旧不变。”
“老师!”萧岩鼻子一酸,有些想哭。
“所幸,你的表现,没有让我们失望!”张煜满意地笑道:“这样的你,值得你老师为你付出!也值得我培养!”
欧神风这时候也开口了,只见他满含欣慰,慈祥道:“未来终究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为师没本事,无法将你带到更高的高度,无法让你领略山顶的景色,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成为你攀登的阻碍。”
“老师。”萧岩急忙开口。
“先听我说完。”欧神风摆摆手,说道:“为师很了解你,知道你向往怎样的人生,单靠为师,永远也无法给予你那样的人生,而现在,院长赐予机会,你一定要把握住,因为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不要觉得对不起为师,你只要早日成为八星炼器师,在仙域扬名立万,便是对为师最好的报答,那也是为师心中唯一的愿望!”
他对萧岩寄予厚望。
兴许是觉得这话有些沉重,他不由笑着说道:“希望未来有一天,为师报上你的名头,就可在仙域横着走。如此,为师做梦也能笑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