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哪天国师改变了主意,随时可以来找本王。”
师星河的心里原本对玉景墨有些不屑,他从卦像窥探到的天机里,玉景墨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师星河性情恬淡疏冷,看似温和实则极不好亲近,他从没有想过要和玉景墨合作。
只是今夜他看到玉景修和宁妙薇的样子后,他一手捏碎杯盏时,一手已经掐着算了一回。
算出来的答案几乎让师星河绝望,他欲再往下算,便又是曾经算不出来的凌乱卦像。
师星河在占卜之术上天份极高,但是自上次他的星盘摔裂之后,很多事情他就再也算不出来。
他一度觉得自己这位国师到如今已经名不副实,到了今天,他发现他已经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谨守本心了。
师星河今年二十有三,他以前从不知道嫉妒是什么,而今天却真切地感受了一回:嫉妒有如毒蛇,能食人心魂!
因为他控制不了他内心的嫉妒,所以回应了玉景墨的那杯酒,两人算是暂时达成了联盟。
正在此时,一位大臣似乎喝了不少酒,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再摇摇晃晃地走到明阳帝面前施了个礼。
明阳帝看了一眼,是兵部的左侍郎许闻,他以为许闻是过来敬酒的,正准备去拿酒杯。
没料到许闻却道:“皇上,如今众皇子都已经长大,虽然皇后娘娘无所出,但是是不是也应该册立太子了?”
此话一出,原本热闹非常的宫宴立即落针可闻。
其实这段时间关于册立太子之事时常会有大臣在明阳帝的面前提及,只是明阳帝一概不理。
也有人上折子过来,明阳帝则留中不发。
朝中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明阳帝暂时没有立太子的打算,就算他们再着急,也不太敢明着去触明阳帝的霉头。
今天这场宫宴不算是正经场合,只是明阳帝大宴群臣,与朝中众臣同欢。
此时伍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起这件事情,这场合不算正式,却似乎更能刺探到明阳帝心思。
明阳帝刚刚好起来的那点心情此时散了个干净,他还没有说话,威远候已经站起来架着武闻:“你喝多了!”
威远候现在是兵部尚书,算起来是兵部侍郎的上官,他发话了,正常来讲伍闻就不会再说什么。
但是醉鬼明显不能以常理论,伍闻不但没有退下,反而大声道:“我没喝多!我知道我自己在说什么!”
“皇上有那么多的皇子,众皇子都已经成年,早到了立太子的时候!”
威远候眉头微皱,在考虑是揍伍闻一顿拖下去,还是揍伍闻两顿再拖下去。
伍闻扯着嗓子道:“太子乃储君,储君是国之根本,只有立了太子,国才能安稳……”
威远候伸手按在伍闻腰间的大穴上,伍闻吃痛,后面的话便说不出口了。
只是此时又有几个朝臣越众而出,跪在明帝的面前:“皇上,伍侍郎虽然喝多了,但是他的这番话却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