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候夫人的眉头微微拧着,她是一个极有危机意识的人,这一次宁妙薇的变化让她有些不安。
她未出阁前是元府需要在嫡母手底下讨生活的庶女,论心机和手段是一样都不缺。
她对于原威远候夫人留下来的这一对嫡出子女却是半点好感都没有,因为他们直接影响到她的子女地位。
她问另一个婢女:“知琴,世子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知琴回答:“之前张大夫送来消息说世子就是这两天的事了,世子妃过去,大约也就见世子最后一面了。”
威远候夫人嘴角微扬,眼里的笑意浓了些:“既然如此,那是该让他们姐弟好好叙叙,迟些也好下去跟他们的母亲团聚。”
她的语调温和,是她一如既往的温和,话里却杀意腾腾。
知琴笑道:“夫人说的是,说到底他们也不过是一对蠢货罢了,哪里会是夫人的对手!”
威远候夫人的下巴微微扬起,自从她成为候府的继室之后,就对宁温书和宁妙薇姐弟二人实施的是捧杀策略。
这个策略用得极好,既成全了她贤良淑德的名声,又为自己的子女铺好了路。
如今这京城,但凡说到威远府的世子和大小姐,谁都要摇头。
但是说到威远候府其他的公子和小姐,谁都要赞一句知书达礼、教导有方?
她缓缓地道:“让人去准备一下相关用具吧,省得到时候世子去了府里手忙脚乱。”
她说的相关用具知琴知道,不过是办丧事需要的白绫白纱之类的。
同时,还要备上一具体面的棺木,顶好是梓木,这样别人都得夸她是一个好继母。
知琴退下后,威远候夫人觉得她还得给威远候写一封信。
毕竟宁温书是威远候的嫡长子,他若死了,威远候也需知情,到时候也好让威远候为她的儿子请封。
至于宁妙薇,就算有玉景修陪着过来,就算她今天表现的和平时不太一样,却也遮不住她是个草包的事实。
宁温书的事情,张大夫做得极为稳妥,不是精通医术的人不可能发现问题。
威远候夫人不觉得宁妙薇有那样的能力。
且她在宁温书的房里早就安插了人,那边只要一有异常,立即就会有人来通知她。
她极为淡定从容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去给威远候写信了。
宁妙薇之前虽然从武庄那里听说了宁温书病情严重的事情,但是当她看到宁温书面如金纸躺在那里的样子时,她还是震惊了。
宁温书的情况比她预期的要严重得多!
武庄看到宁温书时也呆了一下,直接冲到他的床边喊:“世子,你怎么呢?”
宁温书的眼睛紧闭,似已晕迷了过去,屋子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却没有半点反应。
宁妙薇想起上次见宁温书时他作天作地的样子,再看看他躺在这里毫无生机的样子,心里怒意陡生。
武庄哭道:“我出门之前世子还能跟我说话,王妃,求求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世子!”
宁妙薇压着心里的怒意,知道宁温书的病情半点耽搁不得,立即过去为宁温书把脉。
伺候宁温书的婢女却挡在她的身前道:“王妃,世子已经快不行了,请你不要再胡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