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春身为国子监祭酒,职位看着不显,实则门生遍天下,是让人不敢小视的存在。
他和玉景修之间的渊源却说来话来,他的老师是玉景修习文老师的弟子。
玉景修习文的老师是文坛里公认的领军人物,是博古通今的不世大儒,一生只收了两个弟子,一个是玉景修,一个是温如春的老师。
玉景修等闲不想动这一层关系,毕竟几位皇子若是知道他和国子监祭酒的关系,怕是更加不会放过他。
毕竟他娶了宁妙薇,便算得到了威远候一脉武将的支持。
若他再得到温如春的支持,便算得到了朝中不少文臣的支持。
就算他从来没有想过要问鼎帝位,有了这些文臣和武将的支持,都会被人狠狠猜疑。
玉景修面容清冷:“本王不在乎这些俗礼,再则回来之前就曾给你递过消息,不等闲不必相见。”
温如春有些不解地问:“不知今天师叔找我有何事?”
玉景修淡声道:“想让你收个学生。”
温如春大喜:“师叔学富五车,举荐之人必定是饱学之士,若他再上进些,就算考不中状元,应该也能进二甲。”
玉景修想起宁温书狗爬一样的字,烂菜叶梆子一样的学问,一向波澜不惊的目光微有些闪动。
他淡声道:“他是有这个雄心壮志,曾在本王的面前发下宏愿,说要在十八岁之前考中状元。”
对宁温书的这番话,他是一个字都不信,却觉得可以跟温如春说说,至于温如春信不信,就不在他考虑的范围。
温如春脸上的喜色更浓:“那当真是再好不过,师叔让他明天直接到国子监来报到便是。”
玉景修轻点了一下头:“好,本王明日便让他过来。”
宁温书在王府里上窜下跳,天天往宁妙薇那边跑,他说一句话,宁温书能插三句嘴,实在是太招人厌了。
他将宁温书踹出来,感觉整个人都要轻松一大截。
他办完成事就准备离开,温如春忙问:“敢问师叔,这位学生可否已取得举人功名?”
玉景修摇头,温如春忙道:“没有举人功名也不打紧,只要他一心向学就好,敢问他姓甚名谁,我明天也好让人接待。”
玉景修有些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说出了宁温书的名字。
温如春以为只是同名同姓,还微笑着道:“居然后威远候府的世子重名了,同一个名字,学识性情竟会相差如此之多。”
“等师叔举荐的宁温书考得状元的功名之后,想来会让威远候府的世子惭愧不已。”
玉景修略想了一下用词,终是道:“他估计不会惭愧。”
温如春好奇地问:“为何?”
玉景修难得对人和颜悦色一回:“因为本王举荐的宁温书就是威远候府的世子。”
温如春一头往地上栽去。
玉景修眼疾手快地将他扶住,淡定地道:“本王瞧着宁温书根骨极佳,属浪子回头金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