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安登船后,被乐游安排在船尾整理行李。穿越来之后第一次有活儿干的符安欣欣然拖着一筐活鸡往船尾走去。
之后,看到了一个女人。
那女人正豪迈地坐在船尾,将手中的酒往口中倾倒,酒水顺着她的下巴,一直淌到胸前。
符安原地不动,直愣愣盯着她看。
因为她……光着膀子。
那女人从侧面看,英姿飒爽的,高鼻梁,眼睛狭长,眉锋犀利,有股桀骜不驯傲视万物的不羁之感。她把上衣搭在一边的肩膀上,坦然地露着两个挺立的乳\房,小腹处隐隐凸显着两道腹肌。
符安这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直面一对真实的胸膛。
还是如此健康饱满又充满着力量和美感的胸膛。
他被吓懵了。
三秒之后,他后退几步,摇了摇头。
那女人终于从神游状态回过神,察觉到身边有人,眯起眼看向他,轻嗤了一声,慢吞吞将搭在肩膀上的上衣穿上。
“小哥搭船去云州?”她咽了口酒,扭头问符安。
符安这才发现,这女人的左脸处有道长疤,一直从眉骨蔓延到下巴。
犀利极了。
“我是……船工。”
“哦?”这女人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笑道:“船工?你?”
符安明白她是嫌他看起来太弱鸡。
符安很瘦又白,而且散发着一种文人特有的温吞气质,的确不像是船工。
“我刚来……第一天。”
“我姓邵,凉州人。”那女人简短的介绍完自己,问他:“船是要开了吗?”
符安点头:“差不多要起航了。”
那女人点头,将空了的酒坛潇洒地抛入河中,从船缘出跳下来,往舱里去了。
符安暗暗感叹:“女人也能光膀子……脸上还有疤……不过这里的话,肯定也不会考虑嫁不嫁的出去,唔……这么想想,平等了还真不错。怪不得之前那么多姑娘在微博上呼吁两\性平等呢。”
他弯下腰,继续把面前的一筐活鸡往储物仓拖。安置完出来时,恰巧又在门口见到那个刀疤女人。
不同的是,她身边多了个清清冷冷的男人。
那男人模样十分端正,表情却十分淡漠,远远地就散发着生人莫近的气息,此时,他正跟那女人说着话,声音也是清清冷冷的,“还没开船就喝光了一坛上好的九月寒霜,借酒作诗?”
那女人回答:“非也,自从见到你,邵某人就只有在看到你时才有诗性,酒嘛,人生乐事之一,戒不了。”
那男人轻轻哼了一声,望着远处:“快要开船了。”
女人点头道:“看你这样子,还未近乡便情怯,心中肯定百味杂陈。”
“不是。”那男人脊背挺直,隐隐透着几分同那女人类似的傲气,“我心里平静的很。”
“回乡后,第一件事要做什么?”
那男人沉默片刻,回答:“登门,报恩。”
符安轻轻从他们身边走过,那女人耳朵微动,敏捷地侧过脸看了他一眼,笑道:“又是这个小哥。”
那个男人转过身来,冲符安点了点头。
女人笑道:“小哥,船怎么还不开。”
符安:“其实我是刚来的,也不太清楚具体什么时候开。”
那男人淡淡道:“快了,已经开始上客了。”
“哦,这样啊。”符安看了眼船头,突然瞄到了姚植,愣了一下,微微勾了下嘴角。
符安瞬间心情大好,对二人说道:“我叫符安,第一次跟船,虽说没经验,但你们要是有什么需要,找我就行。”
那女人笑了一声,还了一礼,赞道:“符小哥人不错。”
那男人仔细地打量着他,随后微微欠身,道:“在下陆繁,先谢过符工了。”
符安微笑点头,跑向船头去找姚植。
陆繁看着他的背影,说道:“原来他就是符安。”
“恩?很有名吗?”
陆繁点头:“之前的工部水部司郎中,三月时听楼里的人说过,似乎是生了病,病好后好像忘了好多事,回京后就被免职了。没想到……竟然来做船工了。”
“哦?”刀疤女人狭长的眼睛一亮,笑叹,“倒是个宠辱不惊的人物,官品如何?”
陆繁沉默了会儿,说道:“还行吧,不经常提到,后来有了大病不死的经历才被人经常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