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脏水味搞的满空气都极臭。
粗粝的手指干的像树脂皮,尖锐地划过季礼修长的喉颈,狠狠卡住他的血管。
跳动的脉搏此刻在他手下岌岌可危,仿佛一个失手就可以把人当场毙命。能掐断一样的粗鲁和阴险。
“我劝你老实点!”意识到季礼在用巧力挣扎,老大指甲陷入几分,“啊,有钱来银行存款,没钱还给我们哥儿几个是吧啊?”
季礼沉默,手指一点点攥紧。
“老大!他银行卡里面估计有钱!”一个手下出谋划策道?:“我打探过了,这小子暑假接了什么修系统的单子,几十万都到手了!”
老大闻言,变了个样子看他,“会说话了就是了不起了嘛!都会赚钱了啊!那怎么不想着还给老子呢啊?”
季礼被控制的难以发言,他冷着语气:“钱我转给了我爸,他会还给你们。”
“哟,”老大瞬间笑出声说:“这人居然还信他爹,你还不懂啊你爹丢下你跑了!你还转钱?”
闻言,季礼脸瞬间绷紧,咬着牙压声说出一个字:“滚。”
手下小声地说:“老大,我们捞到一笔是一笔,先把他银行卡密码套出来。”
“行,今天你吞出点儿,我就放过你。”老大手松了一点儿,“毕竟也是老相识了啊你说是不是。”
感受到手腕间一点点松动,季礼立刻敏锐的手指一番,用食指和拇指下意识弹出去。
把老大的手一下子弹得红肿起来,他哇地一声叫,又跳又喊地叫起来。
“快抓住他!”一抬眼,他发现季礼已经开始抓起他身边的人就开始猛打,老大瞬间怒了起来,恶狠狠:“打啊!快抓住他!今天看我不把他这层皮给剥下来!”
闻言,季礼立刻目光射了过来。老大瞬间闭嘴,然后他示意大家赶紧去抓,结果?自己的肩胛骨一下子被季礼拽过去!
“不要——!”老大吓得?大叫。
下一秒,季礼用力的将他的肩膀往下压,到了一定的弧度立刻狠狠用膝盖击向他的腹部,顿时一滩血水被打喷了出来!
其他几个人都围着攻击而上,季礼用肘部击开,骨节握紧砸向其中一个人的颧骨,下颚被打歪了出去。男人后退几步,被他反压在地上一拳一拳开始打。
拎起男人的领口,季礼打的他嘴角都是血,连连求饶。
血腥感弥漫开来,季礼被勒住脖子狠狠地往外拖,下腹也被狠狠地踹了一脚,“臭小子啊,敢打人了,皮结实了啊!”
黑皮把他往后面拖,恶狠狠地凑近耳根子:“我警告你这次出点血,想离开就是在做梦!还真以为你那个老爹是什么好东西!”
季礼下颚绷直,握紧了拳头,“滚开!”
用肘部狠狠地击了黑皮一下,黑皮连忙后退几步!但周围三五个人一哄而上,立刻就把季礼制服了下来。
“带走,关小黑屋里面。”老大捡起地上的两颗碎牙,恶狠狠地往地上摔。
几个人架着季礼,嘴上带着警告:“蹲你蹲了几天了,没钱是吧,没钱就别想逃。”
季礼被关进了地下室。
这几个人抢出季礼的银行卡,被喊做老大的那个人坐在桌边,抽着烟,“把这个拍了发给他。”
手下连忙点头,“老大,这小子好像还挺硬,问他密码一直不肯说。”
老大抽着烟,露出黄牙,“不说就打,打到肯说就完了。”
“这样会不会被发现,现在南苏的治安可不比以前了。”手下挠了挠头,有点不敢,心中还带着犹豫,“到时候警察要是找上来……”
“找上来我怕他个逼的!”老大喊出来,“给我弄两条雪茄来,要新鲜点儿的。”
“好。”
地下室里漆黑一片。
季礼肋骨被踹的疼得厉害,两只手被绑住,只能靠在墙上止疼,周围没有一处灯光,就连手机也被他们给收走了。全身上下只有口袋里的二?十块钱。
季礼嘴皮裂开,已经有血溢出来。
血腥的味道传进嘴巴,他却浑然不觉。心脏在一阵阵猛烈收缩,昏暗吞噬了全部,也吞噬了他仅剩的理智。
“想不想喝水?”外面传来踢门的声音。
季礼干脆靠着墙边坐了下来,背部贴着墙壁,呼吸有点费劲。他皱着眉头,睁开闭着的眼睛,胸腔用力的呼吸了两口。
“不想喝算了,走吧。”
外面传来离开的声音,很明显这些人没什么耐心,甚至饭也不送。季礼身上有许多伤口,很多地方都淤青着,现在的精力也在一点一滴的耗干。
季礼头垂下来,感觉空气越来越稀薄。
过了片刻,就有人冲进来,用脚踹向季礼的肩膀,“喂,银行卡密码是什么?”
季礼冷眼看向他。
这人瞬间忽然感觉心里一虚,随之反应过来他怕什么,于是他踢了季礼一脚,“说不说!说不说!”
季礼感觉两根肋骨隐隐有被踹断的错觉,嘴皮惨白,只能抬眼沉静地看着他,“200805”
“呸!”那人淬了一口痰,“早说不就完了。”他心里默念着这个密码,走了出去,季礼听见他再次把门锁住。
原本的光亮再次的消失。
又剩下了一片黑暗。
东港。
虞西折腾了会儿手机,加了季礼的微信之?后她就迫不及待地躺在床上,然后翻开了对方的朋友圈,结果?却没有几个字。
今天都八月六号了,离她生日都过了五天了。
季礼竟然一个字都没有发给她。
虞西有点坐立难安,想着要不要主动发一个信息给对方,可这样会不会不太合适。终于,她磨磨蹭蹭地编辑了一条短信:你到南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