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底如何是好?
方彧有心找睿平问问办法,却见睿平双眼一合,往他身上一靠,竟是彻底昏睡了过去。
顿时方彧心急如焚,架起睿平就跑。
虽然仍然还没有确切的方向,脚步是怎么也慢不下来了。
到后来他干脆打横抱起了睿平,开始四处乱撞。
这一撞,还真被他撞出个地方。
那是个不大的山洞,应该是某个猎户平时将就过夜的地方,因为冬天猎物稀少,又因为天气太冷所以被暂时弃置不用,但好歹是个可住人的地方,甚至有几张破烂的皮毛,还有个非常简易的炉灶,并几根干柴,一个陶罐,就着外面的积雪,烧点热水还是可以的。
这玩意看着简单,做起来可难。
方彧好容易才生着了火,折腾出热水来,喂睿平喝了几口,接下来他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因为并没有相关确切经验,所以方彧其实并不知道究竟该怎么护理一个高烧病人,他努力回忆联想了一番,用剩下的热水帮睿平从头到脚擦拭了一下,又喂了几回水,最后脱光了自己,只穿着内衣抱住了睿平,用衣服并那有限几张皮毛将两人严严实实地裹好,帮睿平发汗。
到底这样有用没用啊……方彧心中根本没底。
类似的情节他只在小说和电视里看到过,鬼知道具备不具备科学性,但是这会儿他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而后他又开始胡思乱想,一时庆幸,一时后悔。
庆幸自己今天跟睿平一起来了,否则只怕还在仓库,睿平就被那些人给剁了,说不得还有一把火,最后落得尸骨无存。
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提打草惊蛇的事,如果自己昨天没去找睿平,两人没说那番话,是不是睿平就还在查账,也就没今天的事了?
明明已经逃出生天又陷入窘境什么的,委实让人蛋疼。
就这么蛋疼着,方彧渐渐睡了过去。
这一路他着实够呛,虽不至于生病,但也累得可以,此刻歇了下来,便再也撑不下去,最终进入了黒甜的梦乡。
第二天还是睿平先醒的,练武人的怀抱炙热得像个火炉,又严丝合缝地裹着他,生生逼出了他体内所有的寒气,因此此刻他虽还没好透,却也没那么烧了,身上也有了点力气。
就着门缝里透出的微光,他轻轻将手从方彧的怀里挣了出来,一点一点细细描摹方彧的眉眼、鼻梁、唇线。
其实方彧的容貌整体是偏向精致柔和的,甚至有点妩媚,但因为练武的关系,又因为方彧本身的性格,生生带上了一点英气和一点洒脱,凑在一起矛盾又迷人,却再不是记忆中的端庄风雅与完美无缺了。
这是因为遇到了自己,遇到了重生后的自己,生生扭转了他的命运轨迹才会变成这样子的吗?
现在的方彧,再不是那个为虎作伥,并疑似与太子有暧昧的方彧了,而是……他的衍之!
突然意识到这一点,睿平暖心地笑笑,他悄悄凑近意中人的嘴唇,轻轻厮磨,又轻轻舔舐。
如果不是还在危险之中,就这样一直下去也是没什么的。
片刻后,睿平遗憾地停了下来,他最后在方彧眉心吻了吻,起身行事。
再等方彧醒来,睿平早已经烧好了热水,听到动静,他立刻兑了一碗,端到了方彧的面前。
看着睿平额上的黑灰,方彧不由有些发笑,他一边伸出手去帮他擦掉,一边戏谑道:“啧,让一位王爷亲自给我烧茶端水,受宠若惊,受宠若惊啊!”
你何尝不是以堂堂侯爷之尊帮我烧茶端水?
睿平无声地看方彧。
那时他虽在昏睡,但发烧的人睡不沉,虽不清楚知道,模模糊糊还是感应到方彧都做了些什么的,最明显的也是脸上的黑灰,只不过早在方彧醒来之前,他就已经帮方彧擦干净了。
这样的他们,真的是很像寻常夫妻了……睿平浅浅笑笑,将水碗递到了方彧的唇边。
方彧也不推辞,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转而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烧退了没?身上有没有力气?”
“好……”
睿平正要回答,方彧突然一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作者有话要说:呼——
终于有点进展了,虽然还是单方面的
——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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