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宋怀英为什么没有问她在做什么?为何没有阻止她?
白云儿脸上的表情开始挣扎,开始痛苦。
她慢慢的蹲下身,头好疼。
恍惚中白云儿离开民宅。
因为她立即就要出去。
侍卫来不及通报宋怀英,只能远远的跟着白云儿,保护安全。
白云儿漫无目的的是处走动着,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天地如此之大,仿佛也没有她可以去的地方。
她披了一件宽大的斗篷,遮住了头脸,没有人注意到她。
她来到了灾民聚集地,这是她在南州待得时间最多的地方。
难民聚集地里很多忙碌的人,天都没亮,就开始忙碌了。
白云儿悄无声息,没有人注意到她。
“每日都是白粥馒头,嘴巴都淡得没味儿了,听说朝廷的那些救灾粮,那些银子都找回来了,怎么就不给我们添炖肉?”
“得了吧,你这家伙,一天正事不做,还敢想肉吃。”
“怎么就不敢想?我可是听说了,那可是一大笔钱呢,还有那个白家,你听说了吗?那个和娄敬明狼狈为奸的白宏远,听说已经死了,整个白家,当初从我们身上贪污的救命钱,现在全部都还给我们了,这些年白宏远,贪了多少救命钱,现在全都还回来了,我难道还不能想顿肉吃?”
“你懂什么,那些钱是拿来灾后重建的,拿来让大家今后能好好生活的,多亏了王爷啊,这些年派来了那么多官员,都拿那个白宏远和娄敬明,没有一点办法,他们故意不修建水渠,让南州年年水灾,用这灾情来赚取利益,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真是罪该万死,我要是知道他尸体在哪里,都要去吐口唾沫。”
“不过也是坏事做多了,活该呀,我有个表亲在知府大牢当差,据说这白宏远随手带着有毒的刀子,抓住了王爷想要威胁,当时那叫一个危险,可最后却一个意外,毒死了他自己。”
“这就叫作恶多端,自食恶果!”
两人在闲暇无聊的时候谈论着,白云儿清楚地听到了这些。
她披着斗篷,斗篷中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他们说的都是什么意思?
都在说些什么!
白云儿直接跑了过去,微微沙哑的声音愤怒道,“你们在胡说什么?人都死了,为什么要往他身上泼脏水?我父亲帮了你们这么多,他是个好人,我不许你们这么诬陷他。”
这两名谈论的灾民,被突然冒出来的白云儿吓了一跳,刚要不客气的骂人,然后看清斗篷下这张脸,态度顿时好了些。
“是王妃娘娘呀,王妃娘娘近几日去哪里了?好多人都在念叨着王妃娘娘呢,我们说的是白宏远呀,怎么会说白老爷,王妃娘娘的父亲白老爷可是好人,那个白宏远是京都白家,那个富可敌国的白家掌权人白宏远。”
这时旁边有不少灾民,听人提起白宏远,顿时呸了一声,“那个挨千刀的,比娄敬明更加恶心,死的好呀!”
“听说京都那边呀,那个进京伸冤的女人,如今被安排面见了皇帝,可以告御状呢,把白宏远,死了都得担着这千古恶名!”
一时之间,周围的人,提起白宏远,满脸都是恨意。
白宏远?白老爷?京都富可敌国的白家掌权人?
怎么他们以为不是一个人吗?
可这些都是她的爹爹,都是同一个人啊!
他们在说什么,爹爹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是他们口中说的那么坏。
白云儿一脸惨白的摇头,不停的摇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飞快的跑开,有难民在后方喊道,“王妃娘娘,您慢点跑,是有什么急事吗?需要我们帮忙吗?”
白英儿一言不发,跑得很快,一路上遇到了很多人,她每见到一个就问一句,你认识白宏远吗?
得到的所有答案,都让白云儿面如死灰。
这南州啊,人人知道白宏远,知道那个京都白家的掌权人,每一个人都恨之入骨,恨不得白宏远死无全尸。
短短的一刻钟时间,颠覆了白云儿所有的认知。
她心目中最好最崇拜的人,居然是所有人口中的坏人。
而宋怀英杀了父亲,可所有人都说宋怀英做的好,说父亲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