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策揶揄道:“笨。”
不多时,姜画梅又带了虞歌来着,一直陪着虞笙到深夜,众人才相继回房睡下。
次日一早,虞笙和晏未岚的红疹都退了不少。张大夫替虞笙诊脉,依旧诊不出个所以然,只当是西域的毒蝎太过特殊,和寻常病症不同。“虞二少爷既然已退去红疹,也没有其他不适,想来已无大碍了。”
姜画梅闻言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们收拾收拾,赶紧回府罢。”
这么多人看着,虞笙也不好专程去和晏未岚道别,而且他昨夜竟然被晏未岚撩得流鼻血,根本没脸见人。看来他得回去全面升级武装下自己,提高一下美色防御力,不然天天被晏未岚一个笑容,一个动作撩空血槽,他以后还不得大出血而亡。
姜画梅和她的三个孩子乘马车回府。虽已入秋,但秋老虎依旧让人热得受不了,尤其是对虞笙这种娇嫩的现代人来说。
马车里坐着他们四个,虞笙还穿着长衫,没过一会儿就热得鼻尖冒汗。姜画梅瞧见了,探过身去,用手帕替他擦了擦汗。
“娘,我自己来。”虞笙接过手帕就是往自己脸上一抹,虞策疯狂地向他使眼色,可惜已经晚了。
随着虞笙的动作,他脸上的“红疹”糊成一团红色,他浑然不知,见姜画梅和虞歌瞪大眼睛,嘴巴微张,还迷惑道:“你们怎么了?”
虞策默默地转过头去,不想面对接下来的场面。
一回到虞府,姜画梅便风风火火地冲了进去,虞策和虞笙两兄弟跟在她身后,做着无谓的解释。
“娘,我错了,我不该骗你的,但是那晏老五太过分了,我实在看不下去,这才出此下策。”
“二弟说的没错,这个计策是他想的,我只是帮凶而已。”
“娘你别不说话啊,你打我骂我,我都认,千万别气着自己,如果你心疼我弱小无助,打大哥出出气也是可以的……”
姜画梅拦住一个路过的仆妇,抢下仆妇手中的鸡毛掸子,朝着虞笙狠狠一抽。虞笙痛得“嗷”了一声,憋着泪可怜兮兮道:“娘你打吧,我不躲。”
姜画梅气得眼眶发红,“你、你这个臭小子,竟然为了一个外人,撺掇你大哥和一起把娘骗得团团转,你到底怎么想的,啊?!”
虞笙吸了吸鼻子,老实道:“未岚表哥在家不受宠,若我不和他一起收拾,姨母根本就不会重视这件事。”
“所以你就要骗娘?!”姜画梅歇斯底里道,“你知不知道,娘以为你真的被毒蝎咬了,心都要碎了!你妹妹哭了那大半日,眼睛都哭肿了。结果,结果你竟然是装的……你是嫌娘活得太久,巴不得娘早点归西吗?”
被姜画梅这么一说,虞笙心里越发难受,“娘,笙儿知错了。”
虞策也颇为动容,道:“娘,此事是我和二弟思虑不周,我保证,绝不会有第二次。”
姜画梅宠孩子是宠到骨子里的,三个孩子就是她的命。昨日看到虞笙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她也是半条命都要吓没了。孩子们做错了其他的事情,她都可以二话不说的原谅,但是她不能忍受他们拿自己的命开这种玩笑。昨天有多伤心,她今天就有多生气。“伸手。”她道。
虞笙抿了抿唇,伸出自己的小手手。姜画梅斜睨着虞策,“还有你。”
“我?”虞策指着自己难以置信道,“娘,我都这么大了,您还要打我手心啊?”
“你不服?”姜画梅冷声道,“你不服我就把这件事告诉你爹,看他怎么罚你。”
如果是虞孟青来罚,可就没有打手心这么简单了。虞策再次想起了被禁足支配的恐惧,赶忙伸出手心,“娘,您尽管打,打到您消气。”
刚开始五下,姜画梅都是下了狠心打的。可当她看到虞策眉头紧皱,虞笙疼得直抽气,手心红了一片,心又软了下来,敷衍地再打了两下,烦躁道:“行了行了,你们都回自个儿屋里待着去,以后别在我面前晃悠了,看着你们就烦。”
虞笙和虞策对视了一眼,低头垂眸道:“是。”
大的哄完了,小的自然也不能落下,两人带着几件小孩子爱玩的玩意儿来到虞歌的院子里,准备伏低做小换取妹妹的原谅。
虞歌毕竟年纪还小,根本没生他们的气,反而觉得虞笙装病演戏这件事挺好玩的。虞笙在她的软磨硬泡下,和她拉勾上吊一百年,答应她下次有戏一定要她一起演。虞歌又拉着两人陪她踢了半日毽子,这才放过了他们。
秋老虎过去后,天气渐渐凉了下来,秋风习习,天高气爽。
十月的一日,晏府传来消息,晏元岚的婚事已经定下,他未来的夫君乃是当今的二皇子——李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