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方郁森原地转了一圈,车站中人头攒动、行人接踵,根本瞅不到。他着急,看见不远处高高的广告台。
修身的羽绒服碍事,他一把扯开拉链,助跑几步纵身一跳,手扒住了台檐,撑起身体爬了上去。
站得这么高,还是没找到她。方郁森在嘴旁举着手大喊:“慕慕,出来啊----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你出来见见我啊----”
他这么一喊,引得行人都看向了他。
陈有水和初莲都噗嗤笑了出来,陈有水摇摇头,“老方什么都好,就是不懂这种事情。他要以后再也‘不会’了,人家慕慕还要他干嘛?当摆设呀?”
“甄慕--慕----,我知道你能看见我,你出来让我见见你呀----我想你了----”
广告台高而狭窄,站上面很危险。方郁森的喊声招来了两个保安,“小伙子快下来,那上面不准上人的,摔下来可了不得!”
方郁森不理他们,还在喊:“慕慕----慕慕----”
两个保安往上爬了两下爬不上,“快下来!”
方郁森急,口无遮拦:“下什么下来,媳妇儿丢了!”
“啊?”保安说:“你快下来,我去帮你广播。”
保安走了不久,车站喇叭里响起了广播的声音:“甄慕慕、甄慕慕,听到广播请抬头看一眼三号站的广告台,你老公在那里,很着急!甄慕慕,听到广播请到三号站台找你老公,小伙子快急疯了。”
躲在站台拐角的甄慕慕,看着广告台上方郁森焦急的模样,心中酸了一下。凌冽的冬风吹着他敞开的羽绒服,里边只有一件衬衫,傻傻地也不知道冷。有一瞬间冲动地想跑过去,终于还是忍住了,只给莫初莲发了条微信:【姐,别让他喊了,我现在不舒服,等好了会见他的。】
慕慕装好手机,看了看两只红肿的手,按一下指节钻心的疼。她蹙着眉,戴上了手套转身走了。
*
方郁森和陈有水送走了初莲,两人去参加了同学聚会。大家都一对一对的,只有他俩形单影只。
喝酒、吃饭、K歌,从中午玩到晚上,陈有水看出方郁森兴致一直不太高,两人先走了。
带着代驾去取车,走到车前,三人都愣了。陈有水勃然大怒,大喊:“谁,是谁!”陈有水的新路虎挡风玻璃被砸了,引擎盖上也凹陷了几处。服务生慌忙跑了过来,一看车子,惊慌失措,愕然无语。
陈有水指着他嚷嚷:“哥们刚提的车,在你这儿被砸了,你说咋办!”
“先生,别别别生气,我我我们赔......”他吓得话都说不利索。
陈有水气不打一处来:“你赔,赔的起吗?叫你们老板过来。”
“老板回家过年了。”
“我艹!”陈有水气的握拳甩手,原地转圈:“我艹!”
“有监控没?”方郁森问服务生。
“有。”
陈有水说:“有?有你不说?”
“您也没问。”
......
二人随去查看监控,拍的很清楚,一个红羽绒的姑娘和个黑羽绒服的小子。那小子砸车的动作,看起来是把陈有水恨进了骨头缝里。
陈有水怔怔瞅着屏幕,他认识这两个人。
方郁森看了出来,“你认识?”
“刘小巧和她前男友。”
服务生问:“报警不?”
陈有水咬牙道:“报!”
方郁森提醒他:“你可想好了。”他想,刘小巧和她前男友砸陈有水的车,其中一定有什么事情陈有水瞒着自己。要不是把人家惹恼,至于这样?
陈有水想也不想,恨恨说:“报!”
方郁森劝他:“还是过了年再说吧。”
“敢情不是你的车!”陈有水心都在滴血,对服务生说:“报警啊,楞什么!不让我过好年,谁他妈都甭想过好年。”
出警很快,警察做了笔录,照了相,调走了监控。保险公司来人也做了笔录,照了相,复制了监控。
忙完一切已经快凌晨了,车交给保险公司,二人打的回家。
陈有水郁闷了一夜,心里烦躁。二人是邻居,一起下了车。方郁森要回家时,陈有水央他:“去我家呗。”
“去你家干嘛?”
“你陪我一会成吗?”陈有水拍拍胸口:“这里特堵,堵得发慌,你陪我说会儿话给我通通,不然一个想不开做了傻事怎么办?”
“我去你的。”方郁森笑说:“用皮搋子通通吧?劲儿倍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