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瓜皮怕不是忘了自己在大街上被他揍得鼻青脸肿的惨样了?
“我,把你,打跪下。”
好汉不想提当年勇,只认眼下的输赢。
姜破计较完主谓宾,抬眸朝篮球场扫了眼,笑得很贱:“你就说,刚刚打球是不是你输了?”
宁烊:“……”
宁烊觉得这人有点无赖:“如果我今天不会打篮球,你是不是就等零封我之后再单方便宣布我输了?”
“别说,还真有这个打算。”想到那场面,姜破又开始咯咯乐起来,笑得像只喝醉酒的鹅子。
“……你可以再无赖一点。”宁烊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想求求他别笑了。
“但你会打也还是差我一半分数啊。”姜破说完,似乎也觉得自己拿长处和别人比赛有点不太仁义,“好吧,那这次的不算,下回你来想一个对赌方式,我无条件同意。”
这人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不过宁烊没打算把他们的事儿演个连续剧出来。
姜破一开始说比篮球的时候他本人也是同意的,现在输了也是事实,他愿赌服输。
然而还没等他把拒绝的话说出口,忽听前方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一颗篮球重重砸在地上!
反弹了能有四五米高,朝他们方向快速落下来。
“……”宁烊无声骂了句脏话,反应过来刚想往旁边躲。
谁知姜破比他反应更快!
宁烊身体还没动,脑袋上就多了一只手,按着他脸冲下就怼进了一个略显坚硬的地方。
眼前顿时一黑。
“破哥!宁烊!没事吧你们?”裘顺吓了一跳。
“还好,没砸死。”
姜破甩了甩右手,顺便松开了宁烊的脑袋。
眼尾朝宁烊发顶觑了一眼,心说这小混蛋头发摸上去细细软软的,手感还挺好。
宁烊脸色不太好地直起身。
任谁被夹到胳肢窝里,都不会高兴不到哪里去。
而且还是一个刚运动完、浑身都是汗臭的男人的胳肢窝!
“你……头发乱了。”姜破指着他头顶说。
“……”宁烊瞪了他一眼。
但此时的情况也来不及让他整理发型了。
场外不远处走来几个身形高大的男生,为首的那个五官倒挺端正,就是额头上全是坑坑洼洼的青春痘,乍一看还以为是哪面没刷过漆的毛坯墙。
毛坯墙歪着脑袋往他们这块场地走了过来,身后跟了差不多七八个人,看架势就是来找茬的。
“高二的还不滚去上课,这里我们要用了。”他说。
正在打球的十班男生停了动作,面面相觑,但谁都没有先走。
裘顺从人群里站出来,盯着前面最丑的那个骂道:“柴勾芮,你眼睛不好还是脑子不好,那边那么多空着的球框,你不会上那儿打去啊,非得跟我们抢?”
“哎,说对了。”毛坯墙,不,柴勾芮冷哼一声,目光却没有看向裘顺,而是穿过场上众人直直落在了正在旁边休息的姜破身上,“我就非得跟你们抢,怎么着吧?”
宁烊:“……”
这种纯属吃饱了没事干伸脸找抽的棒槌,能安全活这么大也是不容易。
连宁烊听了眉头都微微皱了起来,更别说被针对的姜破本人。
不过令他意外的是,姜破根本没想搭理他,偏头对裘顺说道:“继续打。”
裘顺不愧是姜破最好的兄弟,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手一挥招呼大家说:“行了行了,别管那些闲杂人等,咱们自己打自己的。”
有时候生气、愤怒、挑衅,都不如直接无视来得让人恼火。
宁烊心说那帮人估计得炸。
果不其然,柴勾芮一听脸就气绿了,带着人浩浩荡荡走到姜破面前:“姜破,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姜破从容不迫地站在那,都不用做什么,高挑修长的身形已经完胜了一群矮丑挫,他俯视着柴勾芮说:
“你什么意思我就什么意思,大家都随便意思意思。”
“……”
这段饶舌我给满分。
宁烊在心里默默评价了一句。
对方明显是故意来找姜破麻烦的。
而且听这个叫柴勾芮的语气,似乎还和姜破早有恩怨,今天只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
宁烊和姜破不熟,也没兴趣掺和他的破事,捡起放在地上的外套就打算先回教室。
谁料宁烊不找事,破事它总是自己找上门来。
柴勾芮旁边一个戴眼镜的男生见他要走,立刻上前踩住了他的衣服,蛮横道:“柴哥让你走了吗?”
宁烊弯着腰的动作顿住:“……”
哪来的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