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徐楠的不请自来,宁烊晚饭又要多做一个人的份。
不仅如此,每当姜破想借机偷溜进厨房和宁烊厮混一会儿的时候,外面都会探进来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好奇且天真地说:“我也来帮忙吧,光吃确实有点不好意思。”
然后就被宁烊挥着铲子一起赶了出去。
徐楠早习惯了他烊哥的性格,不以为耻,反而笑了两声说:“有口福了,我今天果然来对了嘿嘿!”
姜破沉默着往客厅走,徐楠看了眼也快步跟上去,问他:“门口那个行李箱是你的吗?你要在这住?”
“对喽,”姜破把自己往沙发上一甩,翘着二郎腿霸道地说,“老子现在无家可归,全靠烊哥收留。”
“这么惨?大过年的你被爸妈赶出来了啊?”徐楠一听顿时有点好奇,也在沙发上坐下。
“那你呢,大过年的不和家人一起过节,跑来这干什么?”姜破语气不满。
偏偏电灯泡自己毫无自觉,说道:“我是怕烊哥一个人孤单,谁知道你在啊?”
说到这,姜破目光忽然从手机上抬起。
宁烊先前说他在老宅和别人闹了点不愉快,却没有明说为什么闹不愉快,和谁闹不愉快。而且当他问起这事的时候,他还状似不经意地转移了话题,摆明了不想让他知道。
“你和宁烊认识多久了?”姜破垂着眼漫不经心地问。
“那可有的算了,我家和他家以前住一个大院的,后来我爸去外面学厨艺,我们家也就搬走了。”徐楠笑着说,“结果没想到,宁烊初中居然又转到我的学校来了,你说巧不巧?”
“……哦。”姜破眉梢一挑,“那你很了解他了?”
“那肯定啊!就这么跟你说吧,宁烊最好的兄弟就是我,我不了解他谁了解他?”徐楠挺起胸膛骄傲地说。
姜破牵起嘴角嗤了一声,对于他口中“最好的兄弟”表示实名不屑。
但徐楠说的有一点却是真的,宁烊身边没有别的朋友,最了解他的人可能还真就徐楠一个了。
姜破在心里打着小算盘,想拐弯抹角问一问宁烊的私事,比如他的父母,比如那双拳击手套和那个叫周易恒的男人。
姜破自认为自己在某些方面还挺大方的,但在他男朋友的事情上,他的心眼确实有点小。
就像之前那个微信名叫“猛男”的傻逼,被他看到不止一次在微信上骚扰宁烊!偏偏宁烊还和他聊的挺起劲!
还猛男呢……
姜破目光微冷,想起那天在候车室见到的周易恒,身材健硕魁梧,可不就是一个“猛男”吗?
姜破越想越咬牙切齿,怪不得他总觉得那天周易恒看宁烊的眼神不太对,感情早就盯上他男朋友了!
旁边刚开了一局游戏的徐楠猛地打了个喷嚏,感到一阵寒意窜上背脊,冻得他缩了缩脖子。
姜破咬牙切齿醋了半天,刚想旁敲侧击地问一句,就听徐楠忽然慷慨激昂地对着耳机那头喊:“别急,我来了我来了!越塔强杀!包了他们!”
姜破:“……”
一波精彩的塔下双杀后,徐楠和耳机里的人吹了几句逼,抬头便见姜破目光如炬地盯着他,顿了顿,问道:“要一起来吗?三黑。”
姜破嗤了一声:“你自己玩吧,哥还要过关。”他嘲讽完,扭头就打开了植物大战僵尸2的APP。
徐楠:“……”
耳机那头的人问:“谁在说话?听着像……破哥?”
徐楠:“Bingo,你猜对了。”
耳机那头的人默了几秒:“……那我劝你还是不要拉他打游戏的好。”
徐楠好奇地看了眼姜破,问:“为什么?”
“因为上次就是他借了我的号和你打英雄联盟的。”那头说,“懂了么?”
徐楠诡异地沉默几秒:“懂了。”
同时又有点庆幸,还好姜破没说要来。
“不过你不说去宁烊家了么?怎么破哥也在?”那头又问。
姜破就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徐楠不敢当面说他的话,在私信框打字:他说他被赶出家门了,现在只能借宿在烊哥这儿
耳机那头传来长长的一声“哦”。
徐楠觉得他语气不太对,想再问的时候,宁烊开门从里面出来,目光扫过姜破,问道:“谁来帮我削几个土豆?”
徐楠一局游戏还没结束,不过就算结束了估计也轮不到他——因为姜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之势从沙发上起身,积极道:“我来削!”然后就屁颠屁颠跟进了厨房。
耳机那头:“他是不是走了?”
“对啊。”徐楠说,“他还会削土豆?我一直以为他那样的只会削人呢!”
“……”耳机那头沉默了,心说他会削个屁的土豆!
厨房都不进的姜少爷会削土豆?
答案当然是——不会。
姜破搬了个塑料小凳子坐在冰箱旁边,脚下放了两个盆,他拿着土豆和削皮刀比划了半天,也不知道从哪开始下手。
“还是我来吧。”宁烊叹了口气,在他旁边蹲下。
姜破觉得自己遭到了鄙视,而且还是来自男朋友的鄙视,顿时有点丢脸,二话不说从他手里抢过土豆:“不就削个皮吗,你去忙你的,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