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画面赫兰斯以前见过。
就在他的记忆中。
只是回想起来，记忆零零碎碎，大体都还记得，他却揣摩不透当时的想法。
而霍利亚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就看他现在，笑得时候，脸上带着些许沧桑，不笑的时候，有点冷，是柴火堆熄灭以后的那种冷，没太多生气，所以就免不了带出了一堆疑问——
怎么人长着长着，就长变了样呢？
“......”
年轻的霍利亚脸上没有一丝阴霾。
尽管他们此时身在严肃庄重的修道院内，窗外就是高大的神像，周围隐隐传来其他人念祷告词的声音，但是霍利亚隐藏在暗影中，神态很放松，并不担心自己这种逾规越矩的行为会被人撞破。
“告诉你一件事。”霍利亚小声道，“之前跟你说的事情我去找主教谈过了，他同意我们上场了，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
他眨眨眼，一脸求表扬的表情。
于是赫兰斯回忆了一下，发现这应该是五年前，他们还是实习祭司时的事情。
虽然时隔多年，但是赫兰斯依旧对这件事情记忆犹新，因为他就是在这件事情以后，和霍利亚确立了隐秘的情人关系。
回忆中的色彩鲜活明亮，但赫兰斯做不出任何反应。
因为隐藏在雨夜中的黑暗生物把他丢进了回忆梦境中，他只能被动重温。
他看到自己在听完霍利亚的话之后，正巧外面钟声敲响，祷告进入了结尾阶段，他低下头去，用扣在一起的双手轻轻遮住了嘴唇。
“疯了吗，主教为什么会答应这种荒唐的事情？”
“当然是因为他们需要发展更多的信徒，不能继续像以前那样一直高高在上了。”
霍利亚一边说着，一边还嫌揽住他的腰不够，偷偷摸摸地把另一只手也环过来，想把他往两个窗户之间那块空隙处拖。
他力气很大，赫兰斯被他环着，整个身子都开始倾斜过去，但因为在窗口站着，害怕被外头巡视的人发现，赫兰斯只能一脸端庄肃穆，脚下却偷偷往他脚面上踩过去。
“嘶……”
被踩到脚趾尖，霍利亚疼得嘴角一抽，使劲掐了一把他的侧腰作为报复。
然而赫兰斯天生怕痒，尖锐的疼痛和难忍的酥痒让他差点绷不住脸上庄重的表情。
“别闹…！”
他悄悄横过去一眼，却撞上霍利亚肆意打量的眼神，那双弧度尖锐凌厉的眼睛被荡漾的目光柔和了线条，看得人心里一阵阵发热。
他忍不住抿嘴，生怕嘴角翘的太厉害。
等着假模假样地念完了最后一段祷告词，咚地一声钟鸣，霍利亚胳膊即刻发力，他便跌跌撞撞消失在了窗前。
“嘘……”
清晨的阳光温暖宜人。
两个年轻的实习祭司却在人眼看不到的地方偷偷摸摸搞这种你来我往的暧昧动作。
似乎是仗着神像的双眼被雾气遮盖，还有湿漉漉的空气在四周飘荡着，就永远不会有人撞破这小屋里隐秘的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