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守在保姆车前那位保安大哥耳语了几句,带着连悦上了车。
祖焕垂眸,看了眼身边清纯如高中生的女孩儿,喉结忍不住滚了滚:“上来吧。”
连悦抬起头,对上祖焕的视线,面儿上紧张不减,“谢谢你。”
如果关键时刻没有祖焕的帮忙,兴许她到现在还傻傻地站在外面。
祖焕并未解释太多,只是道:“不客气。”
上了保姆车之后,连悦见到了林溪白。
她面上紧张丝毫不减,将手指攥得更紧。
吉恩拍拍自己身边的空位置:“坐这边。”
连悦点头,坐在吉恩旁边,视线落在林溪白身上。
担架上的男人眼睛闭着,纤长而浓密的睫毛一动不动。
看到他这副模样,连悦心口胀鼓鼓的,鼻尖开始泛酸:“崽崽,那个医生叔叔是不是不太靠谱啊,你按时吃药了么,怎么会突然这样。”
祖焕双手抱臂,看了眼连悦,又垂眸扫了眼自家队长。
溪白生病,连悦好像早就知道。
那他为什么要瞒着他们?
连悦的声音有点哑,像是刚刚哭过似的。
保姆车启动,朝医院的方向驶去。
担架上的男人唇色逐渐变紫,连悦拧眉,下意识地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她喃喃自语:“没发烧啊……”
崽崽怎么唇色都变了?
演唱会配备的医护人员开口:“溪白的体温正常。”
连悦眉头拧得更紧,轻叹一口气道:“那就好,不发烧就好。”
崽崽到底生了什么病啊……
他什么都不跟自己说,有些事情她根本无从知晓。
连悦正欲将自己的手从他额头上拿开,然而下一秒,林溪白就攥住了她的手腕。
与之而来的是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
“别动。”
连悦想尖叫,崽崽竟然主动握住了她的手腕。
这是不是代表着,他现在没事了?!
她不由得在心里长舒一口气。
他的力道并不重,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连悦总觉得她家崽崽哪里都特招人疼。
换句话说,她觉得林溪白很会照顾他人感受。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她那男闺蜜跟她说了不少崽崽的事,估计她也不会那么喜欢林溪白,更做不成他的亲妈粉。
连悦眼睛眨巴几下,刻意将声音放缓:“崽崽,你醒了啊。”
男人低低应声:“嗯。”
方才她把手放在他额头上时,他忽然觉得全身都温暖了起来,体内原本的寒意被逐渐祛除,紫色的唇也逐渐变成了健康的粉白色。
连悦注意到他唇色的变化,心头不禁放松了些。
“崽崽,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林溪白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握住她手腕的那只手也没松,反而下移了些,两人手指相触,一股温暖的热意涌上来,瞬间包裹住他的全身。
如果不是有旁人在,林溪白可能会舒服得喟叹一声。
他看着连悦,眸色微微亮了一瞬。
叔叔说得没错,这个女孩儿十有八九是他的良药。
这么几天接触下来,他也有了经验。
只要自己和她有什么身体接触,他身上的寒意就会被驱散些许。
而后,暖意蔓延——
祖焕和吉恩两个人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的。
他们俩到底什么情况?
连悦察觉到他的动作,心下不由得一跳。
她动作比思想先行一步,将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抽离。
林溪白面无表情,声线低沉干净:“我没事了。”
“那……那就好。”连悦避开他的视线,语气磕磕盼盼。
男人唇角无声轻扯了下,对上她的清澈双瞳:“你还真信了?”
连悦:“……”
她脸上表情变了又变,顿了几秒,才道:“我们去医院找特别厉害的医生给你看……”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溪白打断了:“没用的。”
他看着她,眼底透着细微的疑惑。
为什么偏偏是她?
吉恩双手合十,声音透着担忧:“哥,你到底生什么病了?”
林溪白扯唇,眼底漾起一层浅薄的笑意:“我也不清楚。”
大概是只要不和某人接触就活不下去的绝症?
若是真的这么说,旁人大概都会以为他疯了吧。
祖焕皱眉:“你是不想让我们担心所以故意这么说的?”
林溪白淡声道:“你可以这么想。”
原本他就没想跟任何人说这些,但他也没想到这病说犯就犯,完全不带什么征兆。
现在看来,想瞒也瞒不住了。
连悦抬起眸,话是对他们说的,但她自己知道,她这是在自我宽慰——
“崽崽会好起来的,你们不要太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