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文化商城的事情安排在了周六早上。
周末的安排并不能平息平时上课的苦闷。
这些天的相处下,顾既明已经把总校光环糟蹋得一塌糊涂了。尤其是对于历史老师来说。
对与时常把“你们看看总校的同学们的平均分,和你们自己的平均分,你们难得没有羞耻心和竞争动力吗?!”的历史老师来说,这简直就是一个毁灭性打击。
她百思不得其解,所以每天上课的重点就都放在了新晋刺头顾既明的身上。
每天上课第一句:“今天上课先抽背,我先随便抽一个顾既明同学吧。”
一个顾既明绝望的站起来,然后开始痛苦的回忆自己昨天晚上背的东西。
理解是相互的,就像一个痛苦的顾既明不可能拯救另一个痛苦的历史老师。
终于,在周四的下午第一节历史课上,历史老师忍不住对顾既明发出了灵魂的拷问:“你到底为什么要选历史?”
顾既明翻翻书,书上空空如也,什么笔记也没有,他看着其中一页书犹豫着说:“书上说,要铭记历史,警惕未来。”
“那你警惕出了什么东西?”历史老师问。
“我下次不选历史了。”
顾既明这次很快就回复了,面无表情的。
全班都大笑起来。
历史老师:“……”
杨晏:“……”
他坐在顾既明旁边,笑得肩膀抖。
什么鬼才。
顾既明也觉得课堂上这样说话不太好,他挠挠头,想要试图补救一下自己的尊严。
“老师,说来你可能不信,我本来打算开学考拿个第一的。”
“那你怎么没考?”历史老师忍不住继续搭话。
顾既明看看老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卷子太难了,不会做。”
面对这样的学生,经验丰富的历史老师也无能为力:“……算了,你坐下吧。以后好好听课。”
也算惊险的渡过一节课。
下课铃一响,顾既明就开始情不自禁地感叹:“你们三中分上课都这么刺激的吗?”
“我以前上课从来没有老师会叫我答题的。”
杨晏正写刚刚上课布置下来的作业,他头也不抬的问:“是因为你长得太凶了吗?”
杨晏说得是实话。
本来顾既明的五官俊美到几乎锐利,在加上他剃得极短的头发,和只戴了一个耳钉的右耳,看着就很不良少年。
猜都能猜的出来成绩不好,还脾气暴躁。
顾既明回忆了一下,颇为惊叹的说:“你还是第一个说我长得凶的人。”
“他们已经怕你怕到不敢说你凶了吗。”杨晏了然,他初中也没有老师叫他回答问题,因为问了也是白问,他肯定不会。
顾既明反驳:“怎么可能,我真蛮乖的,连作业都按时交。”
“如果我记得是什么作业的话。”顾既明说。
“乖学生不会戴耳钉。”杨晏说。
“男孩子要有男德。”杨晏还说。
顾既明:“?”
“我这耳钉刚打的。”
“不知道我妈哪个小姐妹说的,换个学校就等于换个新身份,要有重新开始质感。所以她推荐我去打个耳朵,做个酷哥。”
顾既明露出一个悲痛的表情:“这个世界上,只有少数人的耳垂处也神经丰富。”
“通过实践,我又是少数人。”
顾既明摸了摸自己还完整的左耳:“我不忍心让它也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