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话音落下,归无梦两腿颤栗,面上已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连带着那精美的妆容都晕花了,而其余修为不济的,甚至当即口吐鲜血,膝盖一弯,跌在了地上,捂着胸口用力的喘息。
归无梦目光四下扫过去,心下骇然之际,再也顾不得其他,当即说道:“龙尊息怒,万望手下留情,白狐……白狐血泪,无梦这就去取。”
花雅修长的指尖,轻轻叩了叩身侧的玉座扶手:“那还等什么?”
说话间,已不动声色敛了那阵威慑之力,其实倒也不是他好说话,只不过看那地上的一群小家伙,若自己再不收功,只怕都得翘辫子了。
归无梦来去匆匆,再入殿中时,手上捧着他们的狐族玉玺,寒玉雕铸,上面蹲坐着一条栩栩如生的白狐,而那玺身之内,则漂浮着血色纹路,飘渺悠远,美轮美奂,恍若一副在湖水之中晕染而出的写意画卷。
这样的一枚玉玺,几乎是无人可以仿造出来的,它既有着佑护狐族首领的灵力,同时也象征着狐族绝对的统治权。
归无梦递给对方的时候,心里几乎是有些崩溃的,她虽然不知道对方要这东西做什么,但却清楚的明白,没了玉玺,狐族之中,必然会掀起一场不平的动荡。
毕竟一个上位者无论将国家或者族中治理的多好,总会有那么几个人虎视眈眈的,想要篡权夺位,而她此举,无疑是给了那些人一个很好的机会。
但是这些事情,可不在花雅的考虑范围之中,他毫不客气的收了东西,转身便离开了飞雪宫内。
待他返还时,院里的人已然醒了,坐在树下听旁边的少年叽叽喳喳的说话,他的面上,含着淡淡的笑意,温文尔雅,润如春风,美好的让他心动。
说来花雅是第一次见他这样的笑容,可竟然觉得如此的熟悉,就仿佛看过了许多年一般。
他在门边站了一会儿,那人便似有所感一般,偏头看了过来。
摇风愣了愣,似要起身,但花雅已当先一步掠了过去:“不用起,就坐着吧。”
摇风下意识问:“尊上要坐吗?”
花雅点了点头,就在他身旁落了坐,二人靠的很近,四目相对时,情意在彼此间如水流转,只是却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半晌,还是花雅率先打破了沉默:“也不问问本座去了何处?”
摇风其实是想问的,只是终究有些碍于身份未曾开口,闻言便趁势问道:“不知尊上此去为何?”
花雅抬手,掌心便多了一枚寒玉狐玺:“这玉玺里,是九尾白狐的血泪,于你元灵修复有益。”
摇风还没怎么呢,月枢闻言倒是一把蹿了上来:“真的吗,这东西能治好公子?”
他看着那玉玺,一双眸子亮晶晶的,几乎要发出光来,直到听见一声低咳,方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失礼。
“月枢逾矩了,还望尊上责罚。”
“本座说了,我这里没有那些规矩。”花雅笑了笑,转而看向摇风,“你在哪里收的这么个小尾巴,待你还挺衷心。”
“我当年被困锁灵塔中,若非有他相助,也不会得以脱身。”摇风想起那时的事情,心里多少对月枢生了几分愧疚。
这些年来,若不是青策睁只眼闭只眼的,并未过于追究,只怕第一个没命的,也是眼前这少年了。
“锁灵塔……这是怎么回事?”
“当年尊上身陨,我为报仇,杀了仙门不少人,后被他们合力击败,于是他们便在堕天主峰上建了这塔将我镇压。”摇风说的平静,多少惊心动魄,多少惨烈折磨,都被他轻描淡些的一笔带,过可是花雅什么没见过,几乎是瞬间,便想象到了当时的画面。
他面色渐渐寒了下来,最后冷哼一声道:“这些人,简直欺人太甚,本座不给他们些教训,真以为本座的人好欺负吗?”
摇风忙回握住他的手:“尊上息怒,摇风说这些,只是就事论事,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如今你我尚且无恙,而许多人却为追名逐利而早已作古,再去追究也无意义。”
花雅看着他眼底的清澈与平和,一颗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当即亦不再去说那些了。
他眼下还有更为紧要的事情,也没功夫在那些人身上浪费时间。
花雅陪着摇风坐了半晌,转而去了一旁的偏室。
他坐在殿中一个蒲团之上,取出从摇风那里要来的养魂衷,用九龙赤焰鼎将其改造成一座灯盏,然后收入袖中往主室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快完结了,我纠结结尾,卡的蛮厉害的,更新不稳定,还望各位大大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