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匹马不错,性子温顺。”林清远牵着一匹白马过来,淡淡的开口,“不会伤到娘娘。”
萧清茹抿了抿唇,僵硬的扯出一丝微笑,“有劳了。”
萧清茹翻身上了马,她看了林清远一眼,突然开口说道,“本宫也许久没有骑马了,劳烦侍卫带本宫一段路。”
林清远沉默了一瞬,走过去牵住了缰绳。
翠儿识趣的没有跟过去,还拦住了几个小宫女,“娘娘骑马,你们不必去伺候,先回去吧,这儿有我等着就成。”
马场原是一片草地,如今已经被白雪覆盖。萧清茹坐在马上,一直看着前面林清远的背影。
她几乎没想到,两个人还会有再见一次。这次相遇来的猝不及防,让萧清茹没有丝毫的准备。
曾经很多次,林清远也曾这样拉着缰绳走在前面,那时候萧清茹坐在马上,会笑着同林清远说一些趣事。
而如今,林清远一路上连头都不曾回,萧清茹也一言不发。物是人非,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好久不见了。”萧清茹缓缓开口,她勉强笑了笑,“你还好吗?”
“劳娘娘挂心,臣一切都好。”林清远淡淡的开口。
好吗?当然不好。
骤然的家破人亡,自己从大少爷的身份坠落成一个无名小卒,怎么会好?幸好军营里有一位将军曾受过林家恩惠,将林清远调过来当羽林卫,省了很多辛苦。
萧清茹咬了咬唇,“我……我没有侍寝。”
林清远身子一僵,他微微垂眸,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讽刺的笑,“这种事同臣无关。”
萧清茹的脸瞬间就苍白了。
她微微垂眸,突然抬手从发间拽下来一根珠钗,猛地扎向马,马刺痛受惊,长鸣一声甩开缰绳飞奔向前。
萧清茹死死的攥紧绳子,手心被磨的刺痛,可还是在一个转弯的时候被马甩了下去。
没有摔到地上,反而撞进了一个滚烫的胸膛。
“你没事吧?”
林清远见萧清茹没吭声,心里一慌,故作伪装的冷漠在这一刻都破裂了,他忙翻身起来要去看萧清茹,哪知道一侧头,就看见眼眶微红的萧清茹。
“你不是不管我吗?我的事不是和你无关吗?”萧清茹忍着泪,声音隐隐带着哭腔,“那你还救我做什么!”
林清远冷着脸没吭声。
前面那匹马大约是跑不动了,抽搐了一下倒在了地上。林清远过去看了一眼,自然看到扎在马脖颈处的簪子。
他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你拿自己的生命在开玩笑吗?”林清远咬着牙,“你有没有想过我要是来不及过去你该怎么办!”
萧清茹抬手擦了擦眼睛,别过头去,“我知道你会来的。”
林清远冷笑一声。
“再有一次,我一定不会救你。”
官靴踩在地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林清远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去。
萧清茹低着头,有泪水顺着脸颊两侧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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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受伤了?”
淑妃刚刚换上一件枣红色的宫装,正对着镜子往头上戴金步摇,闻言还微微愣了一下。
“是,听说是在马场伤到了,已经叫过太医了。”
“皇后受伤了,那我们就去看看皇上吧。想来也不会再有人同我争了。”淑妃弯了弯唇角,“对了,你记得给皇后送一些补品过去。”
“奴婢省得。”
“好了。”淑妃对着镜子照了照,满意的笑了笑,“把小厨房炖好的银耳羹带着,我们去看皇上。”
秦笙最近迷上了雕木偶,手里拿着一块木头仔仔细细雕刻的认真,桌案上都是木屑。
“啧。”秦笙手一抖,木偶人的嘴角刻的大了些,秦笙皱起了眉头。
不对,这不大像苏锦锦。
他把木雕扔到了一旁的盒子里,又拿起了另一块木头开始刻,数一数,盒子里刻坏的木雕也有七八个了。
李全看着,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
真是难为皇帝了。
“陛下。”小太监推开门进来,跪在地上说道,“淑妃娘娘求见。”
“不见。”秦笙头也没抬的说道,回答的利索。
小太监一噎,摸了摸袖子里刚刚淑妃给他塞的荷包,硬着头皮开口,“淑妃娘娘给陛下带了补品。”
秦笙顿了顿,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小太监,他突然笑了,冲小太监招了招手。
“你过来。”
小太监心里一哆嗦,不知道皇帝又发的什么疯,可他也不敢违抗圣旨,只能颤颤巍巍的过去。
“你很想朕召见淑妃吗?”秦笙笑着问,可眼底的冷意却让小太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陛下……”小太监腿一软,噗通的跪在地上。
“杖毙。”秦笙淡淡的开口。
小太监吓得整个人都哆嗦了,他嘭嘭嘭的叩着头,嘴里一个劲儿的念叨着,“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旁的地方朕懒得管,但若是朕的地方出现了吃里扒外的东西,就只有死路一条。”
秦笙皱了皱眉,只觉得声音刺耳,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嘴堵上,快拖下去。”
几个太监忙走过来,拿了一块破布把小太监的嘴堵了,拽着他的胳膊把人生生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