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白一个空翻稳妥妥的抱住落下来的朝暮凌,二人四目相对之时似有一股强烈的电流在四处流窜。
“那个......寒夜白,谢谢。你可以放我下来了。”朝暮凌红着脸故意压低声音说了句。
“哦。”寒夜白也似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心里悠然升起,他快速的放下朝暮凌,“我去看看这附近可有什么山洞,今晚如果还出不去的话,我们只怕要睡山洞了。”
“嗯。”朝暮凌声音极小的嗯了一声,只怕这么低的声音也只有她自己能听到吧,当她抬起头来时寒夜白已率先走在数百米之处,朝暮凌无奈的摇摇头,一路小跑着,想跟上去。
当他们找到山洞时太阳已经落山了,深林处有一些经常出没的怪兽当天一黑时也会频繁出动来猎食,当太阳落山后,洞中也就更加暗黑,除了从洞口处投射进来的一缕光亮,洞里阴暗潮湿,还有一些幽冥之处投射的黑气。
刚进进入洞中时,寒夜白用天刹扫了一下,驱散了一些霸占此洞的怨灵,同时寒夜白还从别处找来了一些稻草他淡定而从容的将稻草铺好。
朝暮凌则是盯着自己手中的山楂看了许久她拿出一个山楂递给寒夜白,自己也尝了一下,只见这山楂果子酸酸的,还挺好吃的,当下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那晚二人就只吃了一些山楂果腹,当夜色越来越深时,朝暮凌困得实在不行了,完全不顾自己的形象蜷缩成一团,抱着自己的身子竟沉沉的睡了去,寒夜白用天刹封住洞口,以防邪祟入侵,自己则是静静的取下红菱闭目养神,他有双世人都没有的红眼,也就只有这夜深时分,才能悉数内心的孤寂。
他从十岁就被雪妖带来了天雪山,除了终年的大雪,就是这万里丛林,雪狐王特别喜欢他,从小就把他当自己孩子一般教导,这也就是初雪处处看他不顺眼的地方,虽然被当成贵族来教养,可他到底不是贵族,直到一日有一个漂亮的女孩走进了这个村子,给了他人生最好吃的一串冰糖葫芦,从而彻底的激起初雪心里的怒气,二人对决之下,误伤了这儿的村民,最后他也随那女孩离开了这儿。
他慢慢的睁开眼,看着蜷缩在自己身边睡得非常沉的女孩,如果不是因为他,她也就不至于会被初雪抓到这儿来,说不定此时还在温暖的软榻上做着甜甜的美梦儿。
有几只苍蝇蚊子在她周边嗡嗡嗡的飞来飞去,她轻轻地用手挠挠自己的小脸,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而他慢慢的靠近她,抬起衣袖轻轻地为她驱赶蚊虫苍蝇,那红色的衣袖在这个阴暗潮湿的山洞里就如同一只跳跃的红色烛火。
带着明亮与温暖,他笑意明显,而她睡得踏实。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洞口撒入,寒夜白用手挡住了那缕光,怕它闪了还在熟睡的女孩的眼儿,那女孩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样的美梦,竟然咯咯的笑出了声儿来。
此番场景倒是别有一番世间如斯,岁月静好之感,可惜的是这份恬淡的美好持续不了多久,洞外已是大雪封路,初雪已是抱着一只小狐狸默默的站在洞外等待。
如今的初雪旧伤未愈,又添了几道新伤,她破不了天刹的封印,只好在洞外等着,她就不信寒夜白等人能一直在洞里不出来。
当父亲第一次把寒夜白带上雪山之时,初雪便已是对这个另类的男孩有一种别样的好感,她总是找各种借口赖在寒夜白身边,父亲给她的吃的,她都会拿一点给寒夜白,可寒夜白总是据他她于千里之外,他从不对她笑,甚至连一句话都不跟她说,直到有一天她父亲想把她许给他,没想到一直都没开过口的寒夜白竟是一脸冷漠的说了一句,“我心里有人了。”
那一刻他令她以及她整个狐族的颜面扫地,那一刻她誓死要将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斩杀于人前,那一刻她心中有一团怒火,而他从雪山离开,隐居在了这座城,她悄然委身相随。
繁华的街道,一个漂亮的女孩手中拿着好多串的糖葫芦,蹦蹦跳跳的一路撒了欢的狂奔,那女孩长得极其好看,她知道这是他的浮生引梦,这些年他一直不断的造梦,遭了无数次的梦,却只有这一个女孩入了梦。
纵然是在他的梦里,她看到他看向别的女孩那眼神里的灼热,她心如刀绞。
那女孩回头看着寒夜白微笑,并给了他一串冰糖葫芦,没想到这座万年不化的冰山,竟对那女孩甜甜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