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苗苗一听,差点晕过去。
齐云升道,“你赶紧回去,师傅说你未经允许私自出逃,无视禁足,扬言要打断你的狗腿子。”
乔苗苗立刻被吓出一身冷汗,赶忙祭出法器,说了声师兄再见,极速飞往连山峰(掌门所在峰,亦是连山派主峰),活脱脱像只逃命的小兔子。
齐云升见阳光正好,恰好无事,想起太原峰有处竹林,便祭出紫电剑,飞向竹林。
简言坐在往生笔上,身下竹海翻腾,头顶蔚蓝一片,独自大口喝着落桑酒,享受着悠闲的喝酒时光。风吹过,吹弯了竹子,吹落了竹叶。齐云升来时看到的便是这幅景象,一位青衣女子坐在一支黑色的大毛笔上,举着酒坛,喝着酒,脚下竹海翻腾,竹叶纷飞。不知何故,齐云升看着女子身影,莫名其妙觉得似曾相识。
简言察觉到身后之人,也不回头,继续灌了口酒道:“道友要喝酒吗,我可以分你些。”
齐云升御剑悬浮,坐到简言身边道:“不喝。”
简言转过头,看着男子的侧颜,又看见男子脚下的紫电剑,问道:“道友可是掌门大弟子齐云升。”据说,门派的大师兄有一把绝世好剑,可引天上雷电,名紫电剑。
“是。”
简言听到齐云升的回答,却无意间瞥见他腰间的双生玉,端着酒的手猛然一颤,手中的落桑酒脱手直直落地。酒罐摔的粉碎,四溅的酒水,和着竹香的酒味四散开来,蔓延周围。简言握紧袖中的手,眼中掀起淡淡波澜,她面不改色道:“抱歉,一时手滑。”
那块玉便是当年引来杀生之祸的关键!
齐云升盯着简言,深色眼眸如同一潭深不见底的池水,静无波澜,问道:“师妹,我们以前可曾见过。”
简言微笑,回答道:“不曾!”齐云升觉得自己多想了,大千世界,或多或少有些相似之人,或许是自己一时的眼花,又或许是近日修炼过度。
一道传讯术飞到简言身边,她抓住这道传讯术,几秒后匆匆对齐云升道声师兄再见,便运笔离开,飞向检事堂。简言想着身后的那个人,内心五味杂陈,心绪纷乱。
十二年前的那个夜晚,简言历历在目。
回到检事堂,简言便听林一述说,验尸房来了一具女尸,从百里外的大泽城运来的,要求连山派立即调查清楚女尸的死因。
简言穿上流深递过来的验尸服,疑惑道:“区区一具女尸,为何不远百里从大泽运到连山派,禀告大公子了吗?”简尚楼外出游历,堂中事物暂由简霖风代任处理,是以他现在算是半个堂主。
林一道:“已经禀报过,不过送来的报告上说,这尸体蹊跷得很,四天前本在大泽城就已验过尸,可不仅没有查出死因,连验尸的仵作也被削去了脑袋,尸体悬挂在验尸房的房梁上。之后,大泽城又请了另一名中年资深的仵作,可没想到第二天也被削去脑袋,尸体同样挂在房梁上。原本剖开的尸体竟愈合得毫无痕迹,丝毫不见伤口。从尸体被发现到今天已有四天,但尸体却与常人一般无二,毫无腐烂的痕迹,连尸体应有的尸斑也无。报告上写着尸体皮肤白皙,身上无任何伤口,体内器官完好。”
简言拿好工具,快步走向验尸房,问道:“死亡时间有没有被推断出来。”
林一回答,“送来的报告上没有提到。”
流深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道:“今日苍月出言不逊被大公子罚了,现在正在房中晕着,只能由流深一人辅佐小姐了。”
简言淡淡地嗯一声,随后将姜片含进口中,戴上由姜茶浸泡过的冰蚕丝手套,用棉布罩住口鼻,带着流深一人走进了验尸房。
连山峰内,齐云升挺直身子跪在大殿上。掌门坐在大殿上方,睨一眼倔强的大徒弟,恨铁不成钢地道:“云升,你身为整个门派的大师兄,一年前私自盗取门派至宝太虚镜前往凡人界,虽然被罚去外界一年,但门派中的长老们一致觉得惩罚过轻,需要加罚。你觉得呢。”
“弟子私自盗取门派至宝太虚镜,理应受罚,毫无怨言。”
掌门喝水被呛到,本以为自己的大弟子会反对两句,谁料到竟是这般态度,咳了几声道:“我已和检事堂堂主说好,命你去验尸房处理杂事,一年为期,即日就去吧,
坐在一旁的齐云升的师叔萧山大声笑着,嘴角的长胡子飘了起来,道:“这云升啊,果真像他爹,简直比那顽铁还倔,师兄,这下你可要心疼了,堂堂门派大师兄竟要去做那种下贱活,那些老狐狸可是成心看师兄你出丑啊。”
掌门听到自己师弟说的这番话,也是气的脸通红,恨不得立刻把那弟子撂出去,甩了袖子,哼一声便离开了。
萧山上前扶起齐云升,叹气道:去了那万事小心,检事堂可不是想去就去想走就走的地方,有任何麻烦都可来寻师叔,师叔一定帮你。这次,你师傅怕是被你这倔脾气气坏了,我去劝劝他,你赶紧收拾收拾,拿好令牌,去检事堂吧。一年对于修士来说很快就会过去的,全当锻炼心性了。”
齐云升道:“弟子一定谨记。
萧山拍了拍齐云升的肩膀道:“放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