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孙大人。”吴安为官多年,虽只是个小官但也听说过这位孙大人,令牌与名讳吻合,他记着北寒的众多官员中是有这么一位的,官职也远在他之上。他立刻所有警觉,“不知大人今日到访,所为何事啊?我记着大人所辖是不在这凌和城的。”
他语调委婉,但是意思却表达得很明确,这是不想让她插手这里发生的事。
槿桦声音一沉:“怎的?吴大人有什么事由不得本官过问的吗?”
吴安额角出了些细汗,“不敢不敢,瞧您说的,大人有什么想了解的,下官自然是知无不言,只是流边所这等地方向来管理的是流放之人的事,都是些作奸犯科的恶徒,恐污了大人的耳。”
槿桦垂眸勾了勾唇角,“吴大人,我这个人向来喜欢有话直说。不瞒你说,本官这次来也是受了上面的意思,前一阵子你这里出了档事,你可还记得?”
吴安面露惊惶之色,上面果然还是注意到了。
他忙强装镇定,只做不知,故意扯些其他事情出来,“大人说的可是前两日有人妄想私逃之事?这流放之人难管,人现在已经抓回来了马上处置,下官往后定加倍严管,不让此类事情再度发生。”
槿桦手指在茶杯边缘处摩挲了一下,随即摘了杯盖叩在了桌面上,“吴大人何必跟我再绕圈子,都是为了差事。我问你,前一阵的有匪徒袭击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吴安心里咯噔一下,“原来大人是问这件事,此事、此事是下官一时疏忽,没想到这匪寇竟如此猖狂敢杀人截货,下官已经命人追查这帮贼匪的下落了,那地方偏,发现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了,那伙子人还未寻到,大人放心,下官继续加派人马追查,联系官府剿匪!”
“不必了。”槿桦眉心微蹙,知道他所谓的追查不过是派人走个过场罢了,事情过去了这么久才想起来追查剿匪,且不说这群人是不是真的匪寇,就算是真的,现在也觅不到踪影了。与其让他们大张旗鼓地去找,走露了风声,还不如由她亲自去查。
她来这一趟也不是指望流边所的这些人能真的做出些什么的,她目的是从吴安口中知道更多有关槿榆那次任务的事。
她沉声开口道:“流边所究竟派那些人去了哪?是去做了什么事?”
吴安擦了擦脸侧的汗,“这……这下官具体也不清楚,就是些日常的任务罢了,运送些大件的货物,大人所有不知,按照规定一般粗使的活儿都得由他们这些人去办,运送已经算是件美差了,只是咱们也没料到会有人打起那些货的主意不是?”
“运送的究竟为何物?”
“冰,是些冰。各个城中的贵人们向来爱存些冰块的,由咱们这儿往北的山里盛产这些,那边地势高路途险也不好走,冰块又是重物,所以供给贵人们的这些一直由流边所来负责开采运送。这些冰,若是流进市面里也值不少钱,这才叫人动了歪心思。”
槿桦眸色暗了暗,“你还知道什么,一并说出来。”
“没了,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些。流放之人本就是身犯重罪勉强捡了一条命,往后的生死都是他们自己的造化,出了这档子事也是官府那边剿匪不力……”
槿桦沉声将他打断:“我问你,事情发生究竟在何地?”
吴安感受到一阵一闪而过的威压,险些跪下,他忙拱手道:“就、就在城北的那一片山里,原也不是件大事,下面人就草草处理了,具体、具体的情况下官这边也不是很清楚啊。”
“流边所还真是会办事。”槿桦声音微冷,见他这副样子是确实不知道更多了。他们原本不知道槿榆的身份,最开始处理的时候也是草草了事,没把那几条人命当回事,隔了一段时间登记在案的时候才合上姓名,正巧这个时候传来了槿桦封为大将军的消息。流边所这才慌了神,想尽办法掩盖此事。这个吴安能了解到的情况也不多了。
槿桦起身朝门外走去,“吴大人,今日本官乃是奉命暗访,上面也只是例行调查,大人不必紧张。既然事情是这样,本官回去也知道该如何复命了。只有一点,若是从大人这里走露了任何我不想听到的风声,大人该清楚会如何的?”
她这话说得模棱两可,听起来是威胁,但也是在诱导着吴安以为她只是奉命调查一下交个差罢了。
眼下还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更何况真正的孙大人此时并不在凌和城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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