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
那些记者还想说什么,严汐文已经率先拉开车门,并冲着还在被记者围追堵截的辛禹喊了声:
“上车。”
辛禹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挣扎出来,狼狈地坐上严汐文的车。
车上放着舒缓的轻音乐,听得辛禹都有些犯困。
他回头看了眼严汐文,见他正聚精会神地开车。
果然是一张无论看多少次还是会觉得惊艳的脸。
“谢谢你。”思忖半晌,辛禹轻声说道。
“嗯?为什么要说谢谢,该我谢谢你才是。”严汐文笑笑。
“你把廖轩宇给揍了,是因为我吧……为我打抱不平。”
是为了打抱不平这个原因么?不排除这种因素,但更多的,似乎并不是这样。
“不是因为你,而是有些人本身就欠揍,有时候就算是老老实实的,可总有看你不顺眼的,没有原因,不找茬就难受的那种人。”
以前他一直以为这种人只存在于小说影视剧中,但活得久了,才发现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帮我解决了这个大麻烦。”
严汐文瞥了他一眼,腾出一只手,略显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虽然严汐文比自己小了三岁,但怎么看,都是他更像会照顾人的那一方。
比如买奶茶的时候他会问“半糖微糖还是标准糖”,还会问“多冰少冰还是去冰,不天冷了,还是喝热的吧。”
“水果茶加热能喝么?”辛禹不服。
“可以喝,听我的都听我的。”
北方的十一月份就算是正式迎来了冬季,下了三天的大雪也终于告停,但常言道,下雪不冷化雪冷。
两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脚底是踩得“咯吱”响的积雪,手中是微微有些烫手的热奶茶,辛禹从演播室跑出来时只穿一件单薄的西装,这会儿冻得直打哆嗦。
“今天是有什么活动么?怎么还化了妆。”严汐文瞧着他,诧异问道。
“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采访而已。”辛禹吸着鼻子,笑得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
严汐文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解下围巾扔过去:“今年的冬天来得比之前要早,多穿点。”
“不用不用,你围着吧,要是你冻感冒了,网上又要哀鸿遍野了。”辛禹紧紧捂着热烘烘的水果茶,笑道。
“还会这样么,我不清楚。”的确是,自打打人事件曝光后,对于自己,严汐文确实没什么自信了。
严汐文生怕辛禹又推来推去的,干脆先他一步将围巾围在他脖子上系好。
灰色的羊毛围巾上有着严汐文特有的香味,辛禹不着痕迹地缩了缩脖子,将鼻子凑近围巾,略显贪婪地嗅着上面的味道。
“好闻么。”
正当辛禹快要因为围巾上的香味而沉醉昏迷之际,幽幽的一声将他拉回了现实。
一扭头,严汐文正翘着优雅地二郎腿,单手撑腮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自己。
“啊?不是,这是!不不不!”辛禹顿时慌得一批,手忙脚乱地解释起来。
“怎么结巴了,刚才不是还对廖轩宇夹枪带棒的嘛。”过于夸张的反应让严汐文觉得辛禹真是过分的可爱。
辛禹不敢说话了,只能红着脸,呆呆的像块木头一样坐在一边。
“手冷么?”严汐文似乎也看出了他的尴尬,顺势转移话题。
辛禹慌张地看了看自己冻得发红的指尖。
接下来,还不等他反应过来,严汐文却突兀地拉起他的手揣进自己的外衣口袋里。
那一瞬间,辛禹似乎听到了自己狂烈的心跳声,如雷贯耳。
严汐文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捂热这冰块一样的手。
却意外的,摸到了他手指肚上薄薄的一层茧子。
“你学过弹钢琴么?”
辛禹愣了下,接着摇摇头:“没有呀。”
“那大学学的是什么专业。”
“德……德语。”
“那,会经常用电脑么?”
“只有写毕业论文的时候会用一下。”
这时候,严汐文的嘴角却扬起了一丝得意的笑:
“那今晚要不要来我家。”
辛禹不明白,这大学学的什么专业和“今晚来我家”这件事有什么必然联系么?
那下一句是不是就该说“我的床很大很软哦。”
“我教你打游戏怎么样。”
结果对话来了个急转弯,直接翻沟里去了。
“谢谢,不用了。”
“这事儿你说了不算,听我的都听我的。”严汐文抽回手,笑得春风得意。
但就在这时,公园长椅后面的草丛中,发出了轻微的一声“咔嚓”,像是相机的快门声。
那个男人摩挲着相机,嘴角漫上一丝得意的笑。
正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严汐文暴力致残的风声还没过去,夜里十点,一条横空出现的视频微博再次将枪花娱乐公司推上了风口浪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