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君回过神便看见,季贤达背着手站在一边笑的温文尔雅,另一边的侍卫也正环着兰靖鸿瞄准校正。
她转过头冷脸垂眼心想,要不别学了。
“君子六艺,咱们大夏的帝皇不说精通都有涉猎。”季贤达看着皇帝的冷脸笑着说。
李慕君吸口气重新一脚前一脚后,季贤达立刻殷勤的上去环着,一点点带她调整。
“来,一定要稳,开弓要慢,瞄准要快……”
低沉的声音,宽阔的胸膛,李慕君心烦意乱;凉凉的耳珠,纤细的肩膀,脖颈间还有一丝少女特有的馨香,季贤达像吃了人参果浑身通泰。
“王爷,这样教陛下射箭不好吧,未免太过亵渎龙体。”忍无可忍的兰靖远走过来说道。
被人打断享受的季贤达,心里闪过一丝不悦,他面色高傲的看向对面的人:“无知不丢人,不懂还要说话,就是你丢人现眼。还有亵渎,本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普天之下还有谁比本王有资格站在陛下身边?”
兰靖远被季贤达嘲讽打量的眼光,弄得满脸通红。
“三哥,我不想练了,没意思咱们回吧。”小胖子兰靖鸿嘟嘟囔囔的过来,射箭好玩练箭却不好玩,太阳底下又热得不行,兰靖鸿不干了。
季贤达嘲讽的看着兰靖远为掩饰尴尬,去劝慰兰靖鸿,他转头对李慕君说:“陛下接着练吧,秋狩如果陛下能亲自射猎,意义是不一样的。”
想到秋狩,李慕君转回身继续开弓。如果秋狩她能出人意料,那么证明她慢慢可以成为一个少年天子,再加上她在朝会上的表现和季贤达的支持,早日亲政也不是没有希望。
这一次季贤达不再吃豆腐,而是以不打扰的姿态教导李慕君,他的君君这样努力,他自然要尽力帮助。
这一个月的日子,兰靖远过得十分痛苦。每一天每一天,他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孩,被别人抱在怀里,他看着别的男人握着女孩的手……
兰靖远终于决定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他去找兰太后想办法。
兰太后面带微笑听完自己侄子的话,问道:“摄政王待陛下很亲密?”莫不是他察觉李慕君的女孩身份?兰太后心里思量。
亲密吗?兰靖远皱眉沉思,可是除了练箭的时候,季贤达都很规矩,不过老喜欢找陛下。兰靖远能感觉到皇帝对摄政王不一样,就算老是冷着脸,李慕君每天说话最多的人也是季贤达。
兰靖远斟酌的说道:“王爷有空就和陛下闲聊,最爱跟陛下说他的心上人如何如何,陛下似乎不喜欢听那些,总是冷着脸。”
冷脸?难不成皇帝喜欢季贤达,所以知道人家有心上人吃醋?兰太后思量了一下,虽然她觉得自己的侄子是再好没有的,可真要跟季贤达比还是少了点男人味。
皇帝已经十四岁零四个月了,兰太后觉得实在不行就用非常手段,一碗药下去,在这慈宁宫李慕君就得由她摆布。
再沉稳能干又如何,说到底不过是个女孩,就算真把她怎么样了,她也没处诉说。兰太后心思一定,笑着问到:“靖远自幼和陛下相识,姑母记得,你从小就喜欢找陛下玩。”
这话里的隐约试探……兰靖远屏住呼吸沉稳的回答:“陛下是天子骄子,靖远从小就很向往能和陛下亲近。”
“好”兰太后笑的志满意得,说的意有所指“姑母自来疼你,你的心愿总会实现。”
兰靖远走后,兰太后叫来贴身嬷嬷,让她想办法弄点东西到宫里来。
李慕君不知道兰太后起了歹意,她这里正在例行请脉,当然她的身体很好没有什么毛病。钱益康收拾好东西,犹豫了下开口:“陛下微臣在刑部死牢为死囚看诊时,遇到一起冤案。”
李慕君有些奇怪的看向钱益康,这个人除了医术再没有什么能让他上心的,如今竟然会说冤案。
“那人叫刘安顺,他说的实在太惨了”钱益康皱眉“他家田产被人霸占,八岁的儿子被恶狗咬死……”
李慕君听着也慢慢的皱起眉头,因为这个件事太容易核查了。说的是京郊万县的刘安顺家里,有十亩上好的水田,被村里的恶霸看中。那恶霸行事极其霸道,把人请到家里写下一百两银子的借据,抓着人强按手印。然后带着家丁强行上门收地,人家自然不允竟然放狗咬人,可怜八岁的孩子被活活咬死。
“陛下,刘安顺身上到处都是被猛兽撕咬的痕迹。”想到那人身上伤疤,钱益康竟然也有了怒气。